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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夜幕降臨。
邊關(guān)大營中。
“你就這樣被陶恒打發(fā)了?”程清歌黑著一張臉,頗為不滿。
“是……他說他早已安排妥當(dāng),然后就走了……”無影瑟縮著身子,大氣都不敢喘。
程清歌鳳眸一凜,拍案而起,“陶恒這廝,也太目中無人了!”
他又指著無影罵道:“還有你,你到底是本世子的人,還是陶恒的人?他說讓你走,你就走了?!”
“我……”無影耷拉著腦袋,一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
千凌昱端坐在案前,黑眸平靜如水,他倒沒有程清歌那般憤然。
他看向無影,問道:“陶恒他人呢?可是他去護(hù)送的高學(xué)政?”
“回王爺,陶先生他回涼州了?!睙o影躬身回道。
“回涼州了?他就這樣走了?”
程清歌那雙狹長的鳳眸中滿是陰郁,“高學(xué)政和那些書生,怕是要葬送在去京都的路上了?!?
千凌昱俊眉微挑,“也不盡然。”
程清歌扭頭看向千凌昱,“王爺有何高見?”
千凌昱若有所思,“陶恒他們籌謀這么久,只差這臨門一腳,怎會放任不管?應(yīng)該另有打算?!?
“王爺所極是。是三姑娘提前告知我,如果要護(hù)送高學(xué)政,只可送到汾州。”無影想起來柳雨璃的話,連忙解釋。
“誰?”程清歌還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
無影一字一句道:“柳三姑娘。”
千凌昱指尖一頓,眸底閃過一絲詫異,“她還說什么了?”
無影回想著柳雨璃的話,一字不差地重復(fù)了一遍,“柳三姑娘說是陶先生的意思?!?
程清歌滿臉寫著質(zhì)疑,輕笑道:“這丫頭又想用這個(gè)托詞來蒙混過關(guān)。王爺,你可信她的話?”
“璃丫頭說是陶恒的意思,便是吧。”
千凌昱嘴角微微揚(yáng)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上次因?yàn)樘婵及笍堅(jiān)蛔ィ炅еe稱是陶恒授意,勸柳文杰放走了張?jiān)?
結(jié)果陶恒對此事完全不知情。
如今,這璃丫頭又故伎重施。
無影瞧千凌昱面色緩和了些,又接著說:“柳三姑娘說西涼王府因?yàn)樾倥话?,卷入漩渦之中,若再明目張膽地插手替考案,怕是對西涼王府不利,對王爺不利。所以,她讓我只送到汾州,不能進(jìn)京?!?
千凌昱眼皮微動(dòng),心中仿佛漏跳一拍。
她是在擔(dān)心本王。
他不動(dòng)聲色地聽無影接著往下說。
“三姑娘讓我到汾州岔路口時(shí),兵分兩路,往南走。高學(xué)政卻并不在往南去的馬車中,我和陶先生唱了一出空城計(jì),耽擱了些時(shí)辰。我本想再去北邊追駛向汾州的馬車,就被陶先生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