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沖身后的侍衛(wèi)吩咐道:“把他們拉下去,鞭笞五十。”
“是?!笔绦l(wèi)領(lǐng)命準(zhǔn)備帶離高肅之。
“二皇子,稍安勿躁?!?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丞相許姜走上前來,他已是花甲之年,滿頭花白,卻不顯老態(tài)。
千云澈面無表情地看向許姜,“許丞相?怎么,你想插手此事?”
許姜眸光銳利,笑道:“二皇子重了。這高學(xué)政既是告御狀,還是要先稟告圣上,才可處置。二皇子可別亂了章法。”
“越級上訴者,鞭笞五十,這是老祖宗立下的規(guī)矩?!鼻г瞥翰豢献尣?。
“是老祖宗的規(guī)矩沒錯,最終拍案定下的人該是皇上,而不是皇子。難道你還想替圣上做主不成?”
許姜向來巧舌如簧,他將這天大的帽子直接扣到二皇子千云澈的頭上。
千云澈輕笑道:“不愧是許丞相,這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活人說死,也能把死人說活,真是令人佩服?!?
路過的眾大臣們側(cè)耳聽著,也不敢駐足觀看。畢竟一個是風(fēng)頭正盛的二皇子,一個是太子的外祖父許姜,這兩派向來水火不容,萬一再禍及自身,就得不償失了。
這時,從身后傳來一道鏗鏘有力地說話聲,“二皇子,許丞相!”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身穿紫色官袍的大臣從宮里走出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內(nèi)侍。
他年紀(jì)將近五十,額上鐫刻著皺紋,兩鬢夾雜著銀絲,那雙鳳眸深邃,目光矍鑠,不容小覷。
千云澈扭頭看去,眸底閃過一絲不悅,“程太傅?你也要摻上一腳?”
眾人紛紛讓路行禮,“見過程太傅?!?
程太傅催促道:“皇上早已在殿中等候多時,特讓老臣我喚你們進(jìn)去,別在這里耽擱了,莫誤了時辰?!?
“可是……”千云澈看向高肅之,并不甘心。
程太傅也看向滿身臭味的高肅之等人,說道:“還有,高學(xué)政,你們告御狀的事,圣上已經(jīng)知曉。先隨宮人去沐浴更衣,收拾妥當(dāng)后,再進(jìn)殿面圣,莫失了禮數(shù)。”
“下官多謝程太傅?!备呙C之沖程太傅一禮。
幾個內(nèi)侍上前沖二皇子福了福身,便帶著高肅之等人徑直往宮里走去。
二皇子臉色一僵,果然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看來這程太傅已經(jīng)在父皇面前進(jìn)過了,這動作倒是夠快。
許丞相也不再多逗留,今日有好戲看了,他豈能錯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大殿之上。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端坐在龍椅上,他相貌堂堂,渾身散發(fā)著尊貴的王者氣息。
“啟奏圣上,涼州學(xué)政高肅之在太和門前喊冤,一個五品官吏告御狀,這可是圣上登基以來頭一樁,想必是有什么冤情?!痹S丞相率先站出來向皇上稟告。
二皇子剛準(zhǔn)備開口反駁,就被沈丞相沈天海一個眼色攔下。
只聽沈丞相站出來,看向許姜面無表情道:“許丞相此差矣,你不過在殿外見了高肅之一面而已,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未弄清。就說他有冤情,未免太過武斷?!?
沈天海也是四大丞相之一,沈貴妃的兄長,沈瀟然的父親。
“圣上日夜為國事操勞,實在不該為此等小事勞心費神,圣上該把精力用到國家大事上。這種為民申冤的事,不如交給都察院處置。”沈丞相這一席話說得皇上無比受用。
皇上千凌朔面色陰沉,皺眉道:“這高肅之,膽子倒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