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照不宣地用完晚膳。
柳雨璃借著送衣物為由,來到柳洛塵所在的廂房中,春櫻守在房外。
柳雨璃將衣物放下,夸贊道:“二哥,你剛才說得很好?!?
柳洛塵擔憂道:“只怕剛才說的話,得罪了大伯?!?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大伯何時把父親和我們當成親人看待了?”柳雨璃反問道。
若非爹爹升了六品通判,大姐封為郡主,二哥中了舉,大伯更不會把自家人放在眼里。
柳洛塵面色凝重,“難道妹妹想奪家產?”
“什么叫奪家產?”
柳雨璃唇角微勾,眸色驟冷,“既然他不仁,休怪我不義。我只是要拿回屬于柳家二房的一切?!?
柳洛塵倒吸一口涼氣,關上窗,“青州老家的祖產都被大伯嚼碎咽進肚子里了,他怎能輕易吐出來?”
“我自有主意。二哥莫要擔心?!绷炅嫔徍土藥追?。
“大伯和咱家乃一脈相連,若真撕破了臉,父親定會怪罪我們的?!?
柳洛塵生怕妹妹鬧大,到時再被父親責罵,畢竟父親最在乎臉面。
“這次好就好在父親沒來,若他來了,倒不好辦了。你以為父親心中對大伯沒有芥蒂嗎?他只是嘴上不愿承認罷了?!?
柳雨璃輕笑一聲,“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大伯霸占了祖產,揣著明白裝糊涂。各種便宜都被長房占盡了,還擺出一副慷慨大方的模樣,明里暗里卻在縱容女兒說我們二房打秋風,這是何道理?”
“我只不過拿回屬于二房的一切,難道這也有錯?若父親真要責怪,那便責怪吧,我一人擔著就是?!?
她只是在為長遠做打算,別人敬自己一尺,她便敬別人一丈,若別人得寸進尺,她就寸步不讓。
這時,陶恒推門而入,點頭道:“姑娘說的不錯,是這么個理兒?!?
“二郎到底是太過良善,不懂人心險惡。今晚長房家的小女兒叫什么靜婉的,她能這般囂張跋扈,難道沒有大老爺夫婦的默許嗎?”陶恒作為局外人,看得最為清楚。
“這……”柳洛塵又問道:“不知青州祖宅賣了多少錢兩?若要算賬,該從何算起?”
柳雨璃看向陶恒,欲又止。
陶恒低聲道:“我剛在外邊轉了兩圈,附近沒什么人,姑娘放心?!?
柳雨璃微微點頭,壓低聲音道:“麻煩先生去一趟青州老家,幫忙打聽一番。”
“我正有此意?!?
陶恒一口應下,從京都到青州,不過一天的路程。比起在柳家長房這里呆著,他更愿意去青州一趟。
柳洛塵叮囑道:“不光是祖宅,還有我們二房的宅子,聽說被三叔給賣了。母親曾說過咱二房的宅子,當初是外祖母出錢置辦的?!?
柳雨璃有些詫異,“外祖母?”
“是?!绷鍓m揉了揉太陽穴,“聽說母親當初嫁給父親時,和三房還有黃老夫人住在祖宅里,母親總是受委屈,外祖母便出錢置了一處宅子,讓父親和母親出府別居,也省得再受窩囊氣。”
“后來,父親去江南赴任,這宅子就交給了三房打理。上次我來京都時,聽大伯說,三叔把咱家的宅子也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