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恒微微挑眉,婉拒道:“陶某不才,大老爺抬愛了?!?
“先生莫要急著拒絕我,不妨再考慮考慮。你在我門下做幕僚,我定不會虧待于你。我出比二弟多雙倍的俸祿,可好?”柳學(xué)章辭懇切。
陶恒反問道:“柳大老爺說笑了,你我不過是初相識,并不熟絡(luò),大老爺為何這般高看陶某?”
柳學(xué)章干笑兩聲,這陶恒還真是聰明絕頂,不好糊弄。
“你我雖是初相識,但南城先生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令人心生敬佩。先生之才待在涼州怕是辱沒了,不如來我門下,在京中大展宏圖。我定不會虧待先生?!?
“我現(xiàn)下是二老爺?shù)拈T客,大老爺這番話怕是不妥吧?”
柳學(xué)章擺了擺手,“這又何妨?我和二弟本是一母同胞,就算你來我門下,他也不會有什么怨。先生盡管放心?!?
陶恒看著柳學(xué)章那虛偽的嘴臉,覺得有些好笑,“柳二老爺一家對我有恩,此事無關(guān)名利,無關(guān)錢財,陶恒只認(rèn)定柳家二房?!?
柳學(xué)章不死心地再次問道:“先生不再考慮考慮?”
陶恒不假思索道:“我主意已定,多謝大老爺抬愛?!?
他只認(rèn)定三姑娘一人,他要跟著姑娘做大事,旁的他可沒興趣。
柳學(xué)章面色緩和了幾分,話鋒一轉(zhuǎn),“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強人所難。不過,柳某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先生成全?!?
陶恒警惕起來,“大老爺?shù)f無妨?!?
“去年涼州刺史鄭家抄家后,知州吳興升為刺史,而這知州一職本要落到二弟頭上,不曾想二弟卻不開竅,錯失了良機。”
說到這里,柳學(xué)章有些懊惱,“聽聞巡撫大人明里暗里都有提攜之意,可二弟偏偏裝聾作啞,視若無睹。把巡撫大人得罪了個干凈,官也沒升成。請?zhí)障壬?guī)勸一二,莫要讓我二弟誤了前程。”
陶恒心知肚明,當(dāng)初是他提前交代柳文杰,勿要與巡撫劉璽有太多牽連,畢竟劉璽是二皇子的人。
“二老爺剛升通判不久,再升知州,屬實有些說不過去。若是被眼紅的人參上一本,就得不償失了?!?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既然二皇子這邊有意拋出橄欖枝,二弟卻不領(lǐng)情,這說不過去。先生還是勸勸二弟,這對日后進(jìn)京任職,是有好處的。”柳學(xué)章再次勸道。
陶恒自顧自地飲茶,“當(dāng)今圣上春秋正盛,二老爺效忠皇上,有何不妥?這天下不就是皇上的嗎?”
柳學(xué)章張了張嘴,一時語塞,他沒想到陶恒會說得這般直白,只是……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柳家長房和二房本為一體,我既得到二皇子的賞識和提攜,哪兒能不管二弟?”
“人各有志,就算是親兄弟又如何?二老爺心思單純,老實本分,比不上大老爺?shù)哪抗忾L遠(yuǎn)。”陶恒語氣一頓,“大老爺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陶恒這話說得不留任何情面,柳學(xué)章的神情閃過一絲不滿。
他又接著說:“聽說清平郡主深受寧遠(yuǎn)侯聶夫人喜愛,聶夫人的娘家是忠勇侯府,其兄長忠勇侯江照可是軍機大臣,這權(quán)勢地位舉足輕重?!?
“郡主一步登天,是我柳家的福分。但她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不懂朝中局勢。”柳學(xué)章沖陶恒拱手,“還請先生從中規(guī)勸,讓郡主日后多為柳家籌謀?!?
陶恒算是聽明白了,這才是柳學(xué)章今日見自己的真正目的。
想來郡主深受聶侯夫人喜愛一事,已經(jīng)在京中傳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