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恒大咧咧地坐在京兆府的議事廳中,品著極品太平猴魁,翻看著眾人的口供。
來來回回,看了多遍,陶恒放下口供,接著飲茶。
宋通瞧陶恒這不慌不忙的模樣,心急如焚,“先生,這些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可看出誰是兇手?”
陶恒放下茶盞,慢悠悠道:“再換壺茶來,要明前的龍井?!?
宋通一陣愣神,趕緊命人去泡茶,“這兇手……”
陶恒睨了宋通一眼,“宋大人,陶某雖然聰明,但畢竟不是神仙。若單看口供,我便知誰是兇手。那我豈會坐在你這京兆府中喝茶?”
宋通被說得啞口無,耐著性子問道:“先生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這些人的口供,看似無辜,卻個個都有嫌疑。”陶恒揉了揉太陽穴,“這無頭案確實棘手?!彼殜B尛裞網(wǎng)
“先生,你得幫本官想個法子出來!”
“我沒說不幫你,只是……”
“先生但說無妨!”
陶恒伸頭看去,“只是那明前龍井,何時上?”
宋通徹底無語了,“先生,本官都火燒眉毛了,你卻還有心說笑?!?
“這人啊,悲喜并不相通。”
陶恒不怒反笑,“這無頭案案發(fā)也快七日了。前幾日,宋大人不緊不慢的,連案子都沒查清楚,就要以意外落水的名義匆匆結(jié)案。若不是這兩日驚動了皇上,宋大人,怕是打算一條路走到黑,也不愿求助陶某吧?”
宋通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慚愧地低下頭,“本官也是身不由己……”
這時,官差為陶恒端上一壺龍井,“先生請用?!?
宋通沉聲吩咐道:“退下吧,把門窗都關(guān)上。我和陶先生有要事相商,不得上前打擾。”
“是。”官差關(guān)上門窗,退下離去。
陶恒自斟自酌了一杯,“宋大人想說什么?”
“陶先生,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雖說是從三品的京兆府尹,但畢竟是京官兒,這朝堂上下,里里外外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呢!”
宋通壓低聲音,接著說:“誰人不知這高學(xué)士得罪了誰?京中明眼人都看著呢,這案子其實定性為意外溺水,是再好不過。不過……”
宋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我也是良心過不去,看著高學(xué)士痛失愛子,誰人心里不難受?高學(xué)士是真正的好官!我也不想讓他的兒子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這次徹查此案,我也是冒了極大的風(fēng)險。我也怕成為第二個高學(xué)士啊!”
“大人的后顧之憂,陶某能理解?!?
陶恒收起剛才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犓瓮ɡ^續(xù)往下說:“只是,這落水案毫無頭緒,查無可查,水已被攪渾。那兇手怎會輕易認(rèn)罪?所以,才請先生出謀劃策?!?
陶恒緩緩開口道:“我確實有主意,能助大人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