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張了張嘴,又悻悻地閉上,張舉人都哭成這樣了,他哪兒還好意思再說銀子的事?
船夫嘆了一口氣,“唉!真是倒霉!”.5八一60.
“若說倒霉,柳家二郎才是最倒霉的!那么冷的天,他眼都不眨,直接跳進(jìn)湖中救人!結(jié)果好心沒好報(bào),也被當(dāng)成了犯人!”牛立連連搖頭,“這年頭,好人難當(dāng)!”
王祥卻說:“我記得柳二郎站得離高博最近,又是高博帶來赴詩會(huì)的,該不會(huì)是柳家二郎推高博入水,后又故意跳進(jìn)水中,洗脫嫌疑?”
白衣書生若有所思,“這也不無可能!柳二郎下水救人不假,但高博最終還是被淹死了。萬一柳二郎是為了掩人耳目才下水救人的呢?這不是洗脫嫌疑的大好機(jī)會(huì)嗎?”
眾人看向坐在角落里的柳洛塵,眼神變得復(fù)雜幾分。
牛立出反駁道:“你們別胡說!二郎當(dāng)時(shí)就在我身旁,他與高博面對面站著,怎么推的人?”
柳洛塵一臉警惕地看著王祥,問道:“王公子,你當(dāng)日連自己所站的位置都記不得,為何卻記得我離高兄最近?”
眾人再次看向挨了板子的王祥,疑竇叢生。
王祥被問得啞口無,“我只是聽旁人說的?!?
“聽誰說的?”柳洛塵追問道。
“不過是聽人隨口說了一句,記不得了?!蓖跸閯?dòng)了一下身子,疼得齜牙咧嘴,“哎呦!疼死我了!”
李探花冷著一張臉,“京兆府尹都審不出的案子,你們還是別費(fèi)口舌了。兇手就在我們這些人當(dāng)中,怎會(huì)輕易招認(rèn)?只是想攪渾水罷了?!?
牛立握緊拳頭,恨得牙根癢,“等案子破了,我一定先把兇手痛打一頓!”
眾人隨聲附和,柳洛塵雙眸微瞇,看著眾人,若有所思。
到了夜里。
眾人席地而睡,牢房中刮著陰風(fēng),燭火被吹滅了好幾盞,更顯昏暗。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夜空,吵醒了眾人。
柳洛塵伸著手在空中揮舞,大喊大叫,“高兄!你回來了!高兄!”
眾人一個(gè)激靈,睡意全無,這是怎么回事?
只見柳洛塵如同中了邪一般,看著牢房的那面墻,自自語道:“高兄,你怎么回來了?你可是還有什么遺愿未了?”
高兄?難不成是高博?!
睡在柳洛塵身邊的牛立嚇得連連后退,“這是,這是鬧鬼了?”
眾人頭皮發(fā)麻,渾身冒冷汗,嚇得抱成一團(tuán),看著舉止詭異的柳洛塵。
只聽他嘴里振振有詞道:“高兄,你別哭?。∥抑滥闶潜蝗撕λ赖?!什么?你要找兇手索命?”
牛立壯著膽子喚道:“柳二郎!你快醒醒!你中邪了!”
柳洛塵嘴里不停地重復(fù)著同一句話,“高兄要找兇手索命!高兄要找兇手索命!”
張舉人猜測道:“定是表弟冤魂不散,不肯投胎轉(zhuǎn)世!明日就是表弟的頭七回魂夜?!?
他的話令人后背發(fā)涼,汗毛戰(zhàn)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