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眉頭緊皺,“瀟郎,王祥被查出來了?!?
“我聽說了?!鄙?yàn)t然坐下身子。
二皇子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此案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只要死不承認(rèn),根本定不了罪,他怎么突然招認(rèn)了?”
“剛才來之前,我已派人去查了?!鄙?yàn)t然微微皺眉,“說是被嚇的?!?
二皇子有些疑惑,“被嚇的?”
沈?yàn)t然眸光微冷,“有人在裝神弄鬼。”
二皇子問:“可是宋通的主意?”
“他若能想出這個(gè)法子,何須等到今日?怕是有人指點(diǎn)?!鄙?yàn)t然搖頭。
二皇子眸底閃過一絲陰狠,“無論如何,還是先把王祥解決了。萬一他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可就不好了。”
“二皇子放心,王祥的家里人在案發(fā)前,就被我父親派人送去了南方老家。他的家人在我們手上,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他心里明白?!鄙?yàn)t然并不擔(dān)心。
二皇子眉頭舒展,“還是舅舅思慮周全,此番多虧舅舅籌謀,瀟郎替我多謝舅舅。”
“二皇子重了。”
“不管如何,高博最終還是死了,父債子還,這可是高肅之唯一的兒子。失子之痛,難以想象,總算是出了本皇子心中的一口惡氣!”
二皇子的嘴角揚(yáng)起一抹冷笑,“高肅之不是喜歡為民請?jiān)??喜歡為天下學(xué)子鳴不平嗎?他淪落到今日這個(gè)地步,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害得本皇子被父皇訓(xùn)斥,又接連折損了翰林院和禮部幾員得力干將,讓許姜那個(gè)老賊鉆了空子!”
說到這里,二皇子氣得牙根癢,“又害得本皇子少撈了一筆科考的油水!這筆賬,豈是他兒子那一條小命能還清的?讓我說,這高肅之的命,也留不得了!”
沈?yàn)t然眉心微動,“還請二皇子三思,高博剛死,這節(jié)骨眼若高肅之再出意外,就說不清了。再者說,高肅之痛失愛子,如同丟了半條命,定成不了什么氣候。不妨先留他一命?!?
“本皇子明白?!倍首訃@了一口氣,“瀟郎,自從替考案我被父皇訓(xùn)斥后,父皇對我便不如從前般親厚了,我這心里總是不安?!?
沈?yàn)t然寬慰道:“二皇子多慮了。依臣所看,皇上對太子更加冷落,自從涼州刺史鄭濤江依罪論處后,皇上對太子也不似從前那般?!?
二皇子冷哼一聲,“太子那是咎由自取,通敵叛國,多大的罪名,鄭濤江死不足惜。只是,父皇居然沒有廢黜太子,真是圣心難測。”
“說到底,這件事明面上與太子無關(guān),皇上若真因?yàn)猷崫?zé)罰太子,那不就是當(dāng)著天下人的面打皇家的臉?俗話說,伴君如伴虎。”
沈?yàn)t然提醒道:“雖然替考案時(shí)隔已久,但明眼人還是會把高博的死,懷疑到二皇子頭上。二皇子還是小心為妙?!?
二皇子點(diǎn)頭,“嗯,不過,還是要查清是誰裝神弄鬼,給宋通出主意的人究竟是誰?”
沈?yàn)t然若有所思,“聽說,昨日陶恒去了京兆府,足足過了一個(gè)晌午才走。此事應(yīng)該和他脫不了干系。”
“陶恒?”二皇子眸光凌厲,“替考案有他,鄭濤江倒賣糧草案也有他,這個(gè)陶恒,不簡單?!?
沈?yàn)t然微微點(diǎn)頭,“臣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此人詭計(jì)多端,狡猾如狐,并非等閑之輩。”
二皇子凝眉問道:“那他究竟是誰的人?”
“陶恒做的事對太子和二皇子并無益處?!鄙?yàn)t然細(xì)細(xì)思量,緩緩開口道:“陶恒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我們的人。”
良久,二皇子突然想起一人來,問道:“難道他是西涼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