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然眸光暗沉,“此番東宮失勢,并非單單是自掘墳?zāi)梗ㄓ腥嗽诒澈笸撇ㄖ鸀?。絕不是明面上那么簡單?!?
二皇子夸贊道:“瀟郎聰明,其中確實有我母妃推波助瀾?!?
沈瀟然卻微微搖頭,“真正推波助瀾之人,藏的很深。并不是沈貴妃,二皇子以為單憑沈貴妃的只片語,便能讓皇上動了廢黜之心嗎?”
“當然不能,廢太子素日荒淫無度,這次只是湊巧被父皇撞上罷了。又趕上熒惑守心的天象,犯了父皇的忌諱?!?
二皇子冷笑道:“天時地利人和,他一人占盡,天要滅他,誰能攔得?。俊?
沈瀟然眉頭微皺,“撇開熒惑守心的天象一說,太子不會被廢,單是荒淫無度,太子也不會被廢,單是豢養(yǎng)死士,太子也不會被廢。但三件事同時爆發(fā),太子被廢無疑。
可巧就巧在,皇上因洛州死士,本對太子心生不滿,碰巧又天降異象,加重了皇上的疑慮,皇上被熒惑守心的天象所困,終日惶恐不安,急心破劫消災(zāi)。剛巧又撞上禁足思過的太子,行徑荒唐,口出狂。
皇上離開東宮后,只說幽禁太子,并未急著下旨廢黜。直到李全呈上密報后,龍顏震怒,這才下旨廢黜太子之位。
緊接著,太子各地豢養(yǎng)的死士,全被皇上派人剿滅,沒留一個活口。
短短幾天,李全便查到死士的藏身之處,怎會沒人通風報信?
東宮失勢,損失慘重,如此環(huán)環(huán)相扣,直中要害,二皇子當真以為是巧合嗎?”
聽完沈瀟然的話,二皇子不寒而栗,不由坐起身來,“這是圈套?有人給太子設(shè)局?放眼朝中,誰能有這么大的手筆,一出手便廢了太子?”
沈瀟然面色凝重,“追根溯源,還是要從洛州死士查起。千里奔襲洛州,剿滅上百名死士,還能抽身而退,最終讓太子吃悶虧的人,只有一個?!?
“皇叔?”
二皇子立即想到了西涼王,不禁納悶,“皇叔蟄伏多年,與世無爭,為何突然對太子動手?”
沈瀟然凝眉,“西涼王并非無事生非之人,想必是太子先招惹了他。定是觸碰了他的底線,所以才會變本加厲的反擊?!?
“底線?亦是軟肋。”
二皇子眸光冷厲,“本皇子倒是好奇,我這世間萬物皆不入眼的皇叔,能對什么這般在乎?”
若能尋到西涼王的軟肋,那便是制勝關(guān)鍵。
“不過,皇叔遠離京都多年,自從先帝駕崩離京后,便一直駐守西北,再無回京。朝堂上,早已沒有皇叔的一席之地,怎會有他的黨羽替他做事?”
二皇子半信半疑,“若說東宮失勢,皆是皇叔在西北運籌帷幄,攪弄朝堂,本皇子實在難以相信?!?
“臣并無實據(jù),只是猜測。”沈瀟然飲了一口清茶。
“既是猜測,也未必是西涼王?!倍首訉幵赶嘈攀桥匀耍膊桓倚攀俏鳑鐾?。
沈瀟然眸光飄遠,“東宮失勢,我們并未動手。放眼整個朝堂,除了西涼王,還能有誰?”
二皇子垂眸思索,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最不敢相信的西涼王了。五816○.
沈瀟然接著說:“太子酒后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正巧讓皇上聽了個真切,不是太過湊巧了嗎?”
二皇子猜測道:“難道東宮中有內(nèi)鬼?可是皇叔安排的人?不如派人去查查?!?
沈瀟然語氣淡淡,“為時已晚,既然能安排到太子身邊,怎會露出端倪?更何況,東宮上下所有的奴才宮女,包括在場的姬妾,都被杖斃。死無對證了?!?
二皇子嘆道:“我倒是小看皇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