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望向頭戴帷帽的柳雨璃,一臉探究。
云霄打起圓場,“我這隨從身患花粉癥,春日里,癥狀最為嚴(yán)重。只有戴上帷帽方能緩解一二,還請王爺多多包涵。”
千凌昱不再強(qiáng)求,“此癥難以治愈,易反復(fù)發(fā)作,是得多多預(yù)防?!?
程清歌的聲音忽然揚(yáng)起,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
“不摘帷帽也無妨,遠(yuǎn)來是客,敬王爺喝一杯,不過分吧?”
柳雨璃隔著紗幔望著高坐之上的俊朗男子,看似慵懶隨性,卻有一股睥睨天下之氣。
千凌昱隔空舉杯,杯中酒,微微搖晃,放至唇邊飲盡。
柳雨璃硬著頭皮,起身行禮,執(zhí)起酒樽,在紗?;\罩下,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酒味彌漫在喉間。
柳雨璃強(qiáng)忍下酒氣,直嘆自從重生回來,這還是頭一次喝酒!不過是與容楚喝的,倒也無妨。
程清歌頗為意外,拍手贊道:“倒是個爽快人!”
柳雨璃深吸一口氣,紗幔下的小臉通紅。
她今晚本不打算來的,奈何程清歌極力邀請,推辭不掉,這才前來參加軍功宴。
真是前世冤家,處處和自己作對,以后可別栽自己手里!
程清歌懶懶挑眉,“既然與王爺喝了,也得與本世子喝一杯。”
柳雨璃低頭不語,全當(dāng)聽不見。
程清歌有些尷尬,又不甘心,端著酒樽走到柳雨璃的案前,斟滿一杯酒,“本世子親自為你倒酒,你還不喝?”
柳雨璃沉著臉,抓起酒杯,喝得一滴不剩。
趕緊把這個難纏的家伙打發(fā)走!不然自己遲早露餡。
段翊擔(dān)憂地看向柳雨璃,不知三姑娘的酒量如何?.5八一60.
程清歌卻沒有離開的打算,仍站在原地,“本世子親自倒酒,你得喝上三杯才行!”
千凌昱聞,幽幽開口,“世子,不可無禮。”
程清歌不以為然,“云霄前輩不沾酒,既然小兄弟能喝,就當(dāng)是替前輩喝了慶功酒。”
柳雨璃騎虎難下,強(qiáng)忍住破口大罵的沖動,再次端起酒杯。
段翊上前幾步,接過酒杯,將杯中酒倒入自己杯中,“世子爺,末將替他喝?!?
萬一三姑娘喝多了,再胡亂語就慘了!無論如何,他都得挺身而出,替三姑娘擋酒。
柳雨璃抬眸看向段翊,心生感動,不愧是段大哥??!
程清歌看著連喝三杯酒的段翊,不禁啞然,一時沒緩過神來,這是怎么回事?
“老段,你!你為何替他擋酒?”
段翊擦擦嘴角,大手一揮,“今日這位小兄弟的酒,末將都替他擋了!”
“好小子!算你有種!”程清歌又氣又笑,這家伙今日是怎么了?
眾人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瞧段翊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玉面射手都要變成紅臉射手了。
千凌昱不動聲色地瞥了段翊一眼,再次望向白袍少年,眼皮微微一動。
“你為何替他擋酒?”
段翊急中生智,“回王爺,末將聽說花粉癥不能喝酒……”
“你倒是仗義?!鼻Я桕藕陧⒉[,“難得段將軍仗義出頭,眾將軍們也得多多捧場才是。”
“是!”
眾將領(lǐng)一聽,紛紛前來敬酒,段翊欲哭無淚,只好一一飲下。
柳雨璃坐立不安,難道王爺認(rèn)出自己來了?
她偷偷瞥向高座之上的千凌昱,只見他神色淡然,正在與云霄暢談。
他一派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無論怎么看,也不像識破自己身份該有的樣子,柳雨璃稍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