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婉料定柳清瑤和柳雨璃是從窮鄉(xiāng)僻壤來的,定不會什么才藝,等會就能看著她們出丑了!
當(dāng)初若不是二房不識好歹,不愿柳雨璃替自己入宮,自己又怎會淪落到這深宮之中,進(jìn)宮半年才見了皇上兩面,皇上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住。
她只能做小伏低,依附于沈貴妃,多虧沈貴妃伸出援手,今晚給自己露臉的機(jī)會,不然只怕要老死在這后宮之中了。
這一切都是拜二房所賜,既然不讓自己好過,她們也別想好過!
她今晚等著看二房兩姐妹出盡洋相,成為全京都的笑柄。
柳靜婉繼續(xù)提議道:“聽說今日臣妾的堂姐和堂妹也來赴宴,皇上不妨讓她們演奏一曲,為您助興?”
聽柳靜婉極力進(jìn),皇上不禁有些期待,方才靜貴人的舞姿堪稱一絕,不知柳家姐妹能獻(xiàn)上什么才藝?
皇上眸光掃向眾人,“清平郡主及柳三姑娘何在?”
柳清瑤最先起身,那冰肌玉骨被藍(lán)色朝服映襯得愈發(fā)嬌嫩雪膩,行似弱柳扶風(fēng),朝殿中央走去。
席間隱隱傳來低語和騷動,無人不贊嘆清平郡主姿容艷麗,容顏絕美。
后宮嬪妃只覺臉上黯然無光,自慚形穢。
程清歌的目光緊隨著柳清瑤,仿佛她的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坎之上。
聽著周圍議論聲不斷,再看眾人眸底的驚艷之色。
程清歌鳳眸微瞇,神情明顯不悅,早知今日該讓瑤兒戴上面紗示人。
柳雨璃神情冷凝,沿著席間的過道,緩步而行。
眾人眸光流轉(zhuǎn),紛紛被這個超越年齡該有的平靜少女所吸引。
她的臉上未施粉黛,勝過初冬落雪的白皙肌膚,清淡冷寂細(xì)柳般的眉梢,那雙美眸清澈淡然,如同白云般飄渺虛無,又似深潭般無波無瀾。
她身穿素白色衣裙,裙裾逶迤拖地,走在一眾綺羅珠翠的盛裝嬪妃女眷中,宛若素然綻放的一樹海棠,別致淡雅,令人耳目一新。
自從容楚走后,她便只穿白衣。
沈?yàn)t然罕見抬眼,穿過眾人,望向白衣少女,沒想到柳家三姑娘今日會來中秋夜宴,當(dāng)真是稀奇。
不過,她能有什么才藝?該不會是簪子捅人、情急咬人、惡語傷人的才藝吧?
沈?yàn)t然薄唇微勾,不由產(chǎn)生了一絲好奇。
姐妹二人移步至殿中央,欠身一禮。
皇上斂去眸底的驚艷,問道:“靜貴人說你們姐妹二人才藝雙絕,且在她之上,可有此事?”
柳清瑤宛然一笑,落落大方,“臣女不才,自是比不上靜貴人的絕美舞姿?!?
柳靜婉火上澆油,“郡主可別謙虛了,皇上想看你和堂妹的才藝,難不成你想駁了皇上的面子?”
柳清瑤再次一禮,“臣女不敢,只是事發(fā)突然,先前并未準(zhǔn)備。還望圣上恕罪?!?
皇上臉色沉了幾分,神情明顯不悅。
柳靜婉居高臨下地瞧著姐妹二人,“這又何妨?隨便唱上一曲也好。再不濟(jì),郡主自認(rèn)蠢笨,求個饒,皇上也不至于太為難你和堂妹?!?
宴席間傳來一陣嗤笑,原來這姐妹二人空有外表,連個拿出手的才藝都沒有。
還真是從西北荒蕪之地來的,與京中的大家閨秀,相差甚遠(yuǎn)。
柳雨璃秀眉微蹙,看來柳靜婉是鐵了心要和自己過不去了,柳家當(dāng)眾出丑,對她能有什么好處?當(dāng)真是個蠢貨。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绷炅ё藨B(tài)嫻雅,眼尾上揚(yáng),望向沈貴妃,笑卻不及眼底,“只是,勞煩貴妃準(zhǔn)備幾樣?xùn)|西?!?
沈貴妃被柳雨璃這突如其來的命令口吻,激得一陣愣神,恍若在她身上依稀看到了程太后的影子。
沈貴妃一臉錯愕,“你盡管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