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素瞧著發(fā)呆的柳雨璃，問道：“小堂妹怎么不吃？可是不合胃口？”

“好吃好吃?！绷炅С灾煽诘母恻c，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

過了許久，柳雨璃突然問道：“堂嫂，你家中可還安好？”

“好著呢！”何素素一臉茫然，但還是笑著應(yīng)聲，“我父母只有我一個女兒，總是盼著我嫁戶好人家，現(xiàn)在他們也得償所愿了，就等著我懷上孩子，他們也就放心了?！?

柳雨璃有些好奇，“堂嫂，你和堂哥當(dāng)初是如何相識的？”

她覺得三堂哥那個混不吝根本配不上三堂嫂……

“父母之命，媒妁之?！焙嗡厮貒@氣，“成親前，我只見過你堂哥一面，便定下了親事。我家境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爹爹總說商賈出身不好，尤其是女子，總被人看輕。所以總是想我嫁入官宦人家……”

柳雨璃秀眉微蹙，“一不偷二不搶的，掙得都是清清白白的銀子，為何被人看輕？”

何素素單手托腮，眉眼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世人總是對女子格外的苛刻，不許女子上學(xué)堂，不許女子經(jīng)商，不許女子拋頭露面，女子只能依附男子，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是啊?！绷炅б哺鴩@氣，“三從四德，束縛了多少女子，又成為多少女子的枷鎖，被困住的永遠(yuǎn)都是女子?！?

何素素眸底微微發(fā)亮，“聽說你外祖母葉老將軍開創(chuàng)了先例，一夫一妻，這是多少女子想都不敢想的事。

葉老將軍年輕時女扮男裝，替夫出征，巾幗不讓須眉，實在是令人敬佩。我自小便聽說過葉老將軍的事跡，心生敬仰，就是沒機會見上一面?！?

“這有何難？”柳雨璃會心一笑，“待日后有機會，我?guī)蒙┮娨娢彝庾婺?。?

“好，一為定！”何素素雙眼放光，葉老將軍是多少后宅女子的心之所向，著實令人欽佩。

又閑聊了一會兒，直到晌午。

“堂妹，我們走吧，正午你大伯和堂哥就要回家用膳了，若我不在……”何素素強顏歡笑，身上的光芒散去，又似是恢復(fù)昔日里的模樣。

柳雨璃和何素素離開酒樓，乘上馬車往家中走去。

到了正午，何素素準(zhǔn)備好了一桌子的飯菜，左等右等，卻等不到柳學(xué)章和柳明松回來。

“早該回來了，這父子倆怎么還不見人影？到底是去哪兒了！”邵佩坐立不安，連忙派人去打聽。

林沅鎮(zhèn)定自若，寬慰道：“母親別著急，父親許是有什么公務(wù)耽擱了?！?

邵佩在廊下來回踱步，“你父親被公務(wù)耽擱也就算了，那明松呢？他在外胡混，每到飯點就準(zhǔn)時回家了，他能被什么事耽擱？”.5八一60.

“三弟他……”林沅話說一半，又看向一臉焦急的何素素，把沒說完的話給咽了回去。

柳明松不學(xué)無術(shù)，終日在外廝混，不知又醉倒在哪個溫柔鄉(xiāng)中。

林沅不由嘆了一口氣，寬慰道：“弟妹別急，三弟許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半個時辰后，跑去打聽消息的小廝跌跌撞撞地跑回來，“夫人！夫人！老爺不在府衙，剛散值便走了，不知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