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山莊子上。
柳雨璃聽聞夜隱要的賞賜,竟是自己起舞所作的水墨江山圖,不由一陣愣神。
夜隱費(fèi)盡心機(jī)在鹿鳴宴上奪魁,又冒死預(yù)洪災(zāi)將至,如此費(fèi)盡周折,只為這幅水墨江山圖?實(shí)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難道說……
這天夜里,柳雨璃再次來到屋頂。
碰巧夜隱也剛剛上來,“三姑娘好巧。”
“我特來等閣主。”柳雨璃望向夜隱的水眸,多了幾分探究和打量。
“等我?”夜隱迎上柳雨璃的眸光,暗嘆:果然是只狡猾的小狐貍。
夜隱身上的墨色里衣松松垮垮,雙手環(huán)胸,問道:“等我做什么?”
“夜閣主很像我的一位故人?!绷炅曋闺[的黑眸,似是想從中找出破綻,尋到答案。
夜隱輕笑一聲,眉宇間透著幾分疏狂,“三姑娘倒是有意思,莫非你覬覦本閣主已久?居然用這般老套的話來,搭訕我?!?
“你!”柳雨璃冷哼一聲,“自作多情。”
夜隱定不是容楚,容楚從來不會說這般輕佻的話。
夜隱又戲謔道:“三姑娘說今夜特意在此處等我,又說我像一位故人。這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不得不令人想入非非。”
柳雨璃秀眉蹙起,“隨你怎么想。”
“好端端的,姑娘怎么就急眼了?”夜隱挑眉看著少女那又氣又惱的模樣,不禁嘴角上揚(yáng)。
柳雨璃瞥了他一眼,“不曾想,夜閣主竟是個恬不知恥之徒。”
“不知姑娘剛才口中的故人……”
不等夜隱把話說完,柳雨璃冷聲打斷,“恕我眼拙,看花了眼。”
夜隱臉上的笑意更濃,小丫頭,還是太嫩了些。
“那姑娘今夜等我,所為何事?”
柳雨璃也不再藏著掖著,問出心中疑慮,“聽說,夜閣主要的賞賜是水墨江山圖,不知閣主為何大費(fèi)周章討要此圖。”
“為何?”夜隱隨意說了一句,“因?yàn)橄矚g。”
柳雨璃半信半疑,“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币闺[看向柳雨璃的目光滿是堅(jiān)毅,并不像是說笑。
柳雨璃愈發(fā)看不透眼前這個墨衣男子,她收回目光,不再語。五816○.
夜隱等了良久,不見柳雨璃發(fā)話,遂問道:“為何不說話了?”
“閣主嘴里沒有實(shí)話,不想白費(fèi)口舌?!绷炅蛞箍?,語氣淡淡。
“你怎知我說的不是實(shí)話?”夜隱啞然,他當(dāng)真是因?yàn)橄矚g。
柳雨璃垂眸不語,盡顯落寞。
夜風(fēng)拂過,她那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揚(yáng),衣袂飄然,如同一只展翅欲飛的白色蝴蝶,清麗脫俗。
“那幅畫,是我為故人所作?!?
她的聲音清冷似玉,又似流水潺潺,垂眸間仿佛流星隕落,抬眸處又似寒月高升,令夜隱呼吸一緊。
“原來……姑娘的故人是西涼王。有姑娘這番心意,西涼王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柳雨璃輕嗯一聲,沖夜隱盈盈一禮,“還請夜閣主妥善保管此圖,多謝?!?
“我會的。”夜隱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