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璃思忖片刻,緩緩開口,“先生暫時沒有性命之憂,看樣子,沈?yàn)t然并沒有確鑿的證據(jù)。那個人證,也沒有指認(rèn)先生。不然,沈?yàn)t然今晚怎會善罷甘休?”
柳雨璃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人證為何要幫陶恒?
“如此就好。”白虎舒了一口氣,隨即大步往里走去,“我這就派玄武出發(fā)?!?
“什么?”柳雨璃抬眸問道:“方才的刺客不是玄武?”
“不是?!?
白虎一臉茫然,“我和玄武約好,待過了子時行動,一個去京兆府,一個去大皇子的朝陽宮。方才的刺客……”
“這刺客是何人?”柳雨璃秀眉微蹙。
“不知是何人,定不是我們的人?!卑谆⒄Z氣肯定。
柳雨璃指尖輕點(diǎn)桌面,陶恒被抓,她本是要派白虎和玄武扮成刺客,混淆視聽,從而洗脫陶恒的嫌疑。
只是,白虎和玄武還未出動,方才暗衛(wèi)所說的刺客究竟是何人?
不知是敵是友。.5八一60.
白虎瞧柳雨璃沉默良久,試探問道:“小祖宗,我們還去嗎?”
“先別輕舉妄動,今夜的行動取消?!绷炅纳蓱],萬一是故意引蛇出洞,反而不妙。
“是?!卑谆Ⅻc(diǎn)頭應(yīng)聲。
柳雨璃心神不寧,總覺得沈?yàn)t然還有后手,不會這般輕而易舉放過自己。
直到后半夜,夜深人靜,柳雨璃悄然離開春暉堂。
狂風(fēng)大作,掀起灰沙細(xì)石,令人睜不開眼,除了呼嘯而過的風(fēng)聲,再也聽不到別的動靜。
柳雨璃的背后像是有只大手,推著自己往前走。
臨近柳家附近,卻見家門前燈火通明,自家院子被眾侍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起。
柳雨璃心中一驚,果然不出所料,沈?yàn)t然已經(jīng)懷疑到自己頭上了。
他夜里派人在府外把守,守株待兔,等著自己自投羅網(wǎng)。
若自己今夜不現(xiàn)身,待天一亮,他定會闖進(jìn)家中一探究竟。
若被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家中,相當(dāng)于變相的坐實(shí)琉璃公子的身份。
好縝密的心計!
柳雨璃眸底閃過一絲憂慮,只好朝反方向走去。
她今晚必須要想辦法回到家中,若琉璃的身份暴露,接踵而至的便是滅頂之災(zāi)。
穿過兩個街道,隱隱覺得身后有人跟著自己,不由加快腳步。
行至街道拐角,柳雨璃剛轉(zhuǎn)過身,便撞進(jìn)一溫暖結(jié)實(shí)的胸膛之中。
“大半夜的不睡覺,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一道深沉的嗓音響起,還拖著慵懶的尾音,聽起來像是來自黑暗深淵的極度誘惑。
柳雨璃心中一驚,抬眸看去,“夜閣主?”
只見夜隱倚墻而立,雙手環(huán)胸,一身黑衣,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他微微俯身,湊到柳雨璃面前,那雙深邃幽深的黑眸微瞇,眼神變得探究玩味。
“你被人盯上了?!?
“我知道?!?
柳雨璃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跳加速,“事出緊急,此番我若能活下來,再來尋閣主敘舊。告辭。”
罷,柳雨璃準(zhǔn)備離去,卻被夜隱伸手扣住手腕,往懷里一摟,縱身躍上屋頂。
“本閣主可舍不得你死?!?
柳雨璃被夜隱單手摟在懷中,接連越過幾個樓閣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