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一縷香酒樓。
“三姑娘和魏姑娘來了,快里邊坐?!焙胃笩崆榈赜蟻恚诌B忙派店小二去后廚喚何素素。
何父張羅著兩位姑娘坐下,眉開眼笑,“今日店里剛到一批河鮮,待會兒何伯父給你們做金線蝦餅,還有雪菜黃魚!”
柳雨璃心中一暖,淺笑行禮,“伯父不必麻煩,冬日里河鮮稀有,還是留給客人吧?!?
冬日里的河鮮很是難得,金線蝦餅和雪菜黃魚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素素姐是知道的,沒想到何伯父竟這般有心。
“三姑娘這話說的,倒是見外了!當初多虧你助素素脫離苦海,你可是我何家的恩人?!?
何父心存感激,若不是三姑娘,只怕自己的女兒要香消玉殞了。
“三妹妹,魏姑娘!”
何素素急忙從后廚走來,她穿著一件玲瓏有致的藕粉色夾襖,襖子的袖口領口繡著一圈潔白絨毛,發(fā)髻上簪著幾朵素雅的絨花。
她那張秀麗的瓜子臉嬌艷奪目,比先前在柳家長房時精致迤邐了不少,如同盛開到極致的蘭花,清新素雅,溫婉可人。
魏映雪不禁嘆道:“數(shù)日未見,素素姐的變化竟如此之大。”
看來所嫁非人,倒不如一個人自在。人生在世,為何必須要成親生子呢?也不知是誰定下的規(guī)矩。
這是魏映雪從小到大想過最深奧的問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三個姑娘圍桌而坐。
何素素巧笑嫣然,“你們近日可還好?我還說這兩日做些點心和藥膳去莊子上看你們呢!”
“還真是巧了!”魏映雪明媚一笑,又忽然想起母親叮囑的話,連忙坐直身子,柔聲道:“表妹老是記掛你,今日下山便來尋素素姐了。”
何素素和柳雨璃兩人瞧著魏映雪這矯揉造作的模樣,不由相視一笑。
柳雨璃上下打量著何素素,“素素姐,你還好嗎?身子可恢復了?”
“有穆姑娘開的藥方,身子早好了。”何素素淺笑。
“長房他們可有來為難你?”柳雨璃最擔心的還是長房一家,要是得知何素素是假死,定不會善罷甘休。
何素素微微點頭,眸底劃過一絲憂愁,“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豈會忍氣吞聲?每隔一段日子,就來鬧騰一次!尤其是柳明松那卑鄙小人,尋我復合不成,就找些地痞無賴,來店里滋事?!?
“簡直沒有王法!”魏映雪拍桌而起,引得眾人側目。
她自覺失態(tài),又連忙坐下,忿忿不平道:“這柳明松當真是身殘志堅!簡直是厚顏無恥的典范!這種人就是欠打……”
何素素又氣又笑,只覺得魏映雪性子爽朗率真。
魏映雪語氣一頓,“報官了嗎?讓官府來抓他們!”
“先前報過兩次官,但都被壓下來了。我們是民,柳家大老爺是官,他們每次進店摔打東西,攪和生意,報官也沒用。”
柳雨璃凝眉,冷聲道:“對于這種不講理的人,就得以暴制暴?!?
“表妹這話說的,甚得我心!”魏映雪方才就想說,但怕顯得自己太過粗暴,只好忍下。
沒想到一向柔弱的表妹,竟能說出這種大快人心的話來,真是不可思議!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怪只怪我當初瞎了眼,粘上這樣的狗皮膏藥!”
何素素再次嘆氣,“爹爹說,待過完年開春后,把酒樓盤出去,回靖州老家從頭開始。估計以后,我們是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