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替本王物色幾家適齡女子,家世要清白……”
千凌昱略略沉吟,接著道:“知書達禮,秀外慧中,必須要知根知底。還有,樣貌要端正,最好是書香門第?!?
程清歌上下打量著千凌昱,罕見地認真,“表哥,這我得替小丫頭說句公道話了!你當初生死未卜,小丫頭的痛苦程度完全不亞于我,她差點隨你一起去了!她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鑒,就連我個大老爺們,都為之感動。
今晚小丫頭和沈瀟然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又未曾逾禮。你就算生氣吃醋也得有個限度,怎能相看別的女子?未免太薄情了些,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五816○.
千凌昱又氣又笑,“夜笙,你在胡說什么?”
“難道不是嗎?”程清歌忿忿不平。
“本王是想讓你替二郎物色適齡女子,可不是給本王物色,你誤會了?!鼻Я桕艈∪皇?。
程清歌這才舒了一口氣,揚起唇角,“長幼有序,二郎還未成家,小丫頭這個當妹妹的,自然得等到兄長成家后才可出嫁。原來王爺打的是這個主意?!?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千凌昱揉著眉心,嘆道:“說實話,自從得知父皇和葉前輩的往事后,本王心里總是不安,患得患失的。”
“怎么?還有王爺怕的事?”程清歌微微挑眉,“難道王爺怕沈瀟然真把小丫頭拐了去?”
“我相信璃兒,如同相信自己一般?!?
“那王爺還擔心什么?”
“本王什么都能給她,唯一給不了的,就是自由……”
千凌昱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她和別的女子不同,喜歡什么,想要什么,從不曾說過。懂事的讓人心疼,她越是這樣,我便越是擔心?!?
程清歌寬慰道:“小丫頭畢竟不是葉前輩,王爺也并非先帝,結(jié)局定有不同?!?
千凌昱抬眸笑道,“你和璃兒向來水火不容,如同冤家一般,分外眼紅。今日倒是轉(zhuǎn)了性,難得說起好話?!?
程清歌慢條斯理地理著衣衫,擺起譜來,“我如今身份不同了,小丫頭再刁鉆蠻橫,那畢竟是我妻妹,我自然得護著些?!?
“不愧是要成家的人了,是比先前穩(wěn)重些?!鼻Я桕烹S口夸了一句,又道:“別忘了本王交代的事,盡快物色適齡的姑娘,這是你妻弟的終身大事,馬虎不得?!?
程清歌聽得無比受用,一口應(yīng)下,“這是自然!”
…………
冰雪消融,春意漸濃,已至二月初六。
定西王程清歌與清平郡主柳清瑤大婚的日子。
霜雪融成一池春水,湖川氤氳出薄霧,冰凍河流開始汩汩流動,如大地熾熱的血液,生生不息。
好似一場盛大的春日筵席,滿紅落徑,竹枝掠影。
春風隔花搖窗,妝臺前,銅鏡中,點絳唇,胭脂紅。
柳清瑤身著金絲碧霞云紋霞帔,流光溢彩,上邊繡著鴛鴦戲水圖,腰束以流云紗刺繡腰帶,恰到好處地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
腰間墜著一對繡雙喜紋杭緞香囊,鳳尾裙擺透迤拖地,華貴至極。
柳雨璃看著盛裝打扮的柳清瑤,嘆道:“大姐真是人比花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