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后手腕微抬，“戴上給哀家瞧瞧。”

柳雨璃打開錦盒，瞬間被瓔珞吸引，一個純金打造的佛頭像栩栩如生，佛頭慈眉善目，墜在瓔珞正中。紅瑪瑙珠圓玉潤，底色純正，如血般鮮亮奪目的殷紅，分外惹眼。

每顆紅瑪瑙被金珠隔開，做工考究，透著靈性。真真是天地生赤玉，一抹紅映情。外在張揚(yáng)熾烈，內(nèi)在嫻雅端莊，觸手溫潤冰涼，乃上乘珍品。

合順接著說：“瑪瑙是佛教七寶之一，可清濁氣保平安。瓔珞上共有十五顆紅瑪瑙，寓意著姑娘十五歲芳齡。

每年生辰都需添上一顆，奴才到時會提前來取。請三姑娘每年生辰戴上，不要辜負(fù)太后娘娘的心意?！?

“臣女謹(jǐn)記于心，不敢辜負(fù)娘娘心意，定每年生辰佩戴?！绷炅Т魃檄嬬螅俅涡卸Y道謝。

程太后滿意點(diǎn)頭，“合順，送三姑娘出宮。”

“是?！焙享槕?yīng)聲，“三姑娘請?！?

臨走前，柳雨璃又望了一眼枯井旁的白骨，跟著合順離去。

走在宮道上，柳雨璃斟酌再三，還是開口，“合順公公，紅梅的尸身……”

合順明白柳雨璃的話意，解釋道：“先交由慎刑司保管，放在怡和殿也不是長久之計。”

柳雨璃想起兩個月前，被程太后責(zé)罰的綠梅，不禁問道：“紅梅和沈貴妃身邊的綠梅是何關(guān)系？”

“她們二人是親姐妹。”

“原來如此?！?

“紅梅剛?cè)雽m便失蹤了，沒想到在井下十年，綠梅要是知道自己的姐姐死了，不知要多傷心吶！宮里的奴才宮女，都是苦命人。當(dāng)初紅梅不愿入宮，看來是正確的選擇。可惜，事與愿違……”合順輕嘆。

柳雨璃有些詫異，“公公為何知道的這般清楚？”

合順壓低聲音，意有所指，“是貴妃身邊的內(nèi)侍康福親口所說?！?

柳雨璃秀眉微挑，怪不得，她方才瞧見康福偷偷離去后，便再也沒回來。原來康福已經(jīng)落入太后手中，太后娘娘當(dāng)真是技高一籌。

“康福可有說別的？”

合順低聲道：“康福知道的不多，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奴才已經(jīng)把他放回去，繼續(xù)留在貴妃身邊伺候，相信用不了多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會知道的?！?

合順的話耐人尋味，柳雨璃立馬明白其中的話意，不由暗嘆：程太后手段高明，康福已是安插在沈貴妃身邊的眼線。

“沈貴妃在王府時，紅梅綠梅便跟在她身邊伺候了，相當(dāng)于沈貴妃的左右手，更是她的心腹?！焙享橂y得的話多起來，接著說：“紅梅失蹤后，綠梅傷心許久，沈貴妃極為厚待綠梅，主仆情深，那叫一個感人肺腑?！?

柳雨璃明白合順是有意提點(diǎn)自己，連聲道謝，“多謝公公，小女都記下了。”

“哎喲！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合順受寵若驚，虛扶一把，“真是折煞奴才了！”

“宮門就在前邊，不勞煩公公相送，還請留步?！?

“三姑娘慢走?！?

柳雨璃微微點(diǎn)頭，朝宮門外走去。

綠梅是當(dāng)年唯一的知情人，沈夫人的下落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沈夫人當(dāng)年離家的真正原因，到底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綠梅才是揭開一切真相的關(guān)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