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與臣女只見過區(qū)區(qū)幾面而已,娘娘看不懂臣女,也無可厚非,臣女同樣也看不懂娘娘。”
柳雨璃只覺得今世的程太后很是陌生,與前世和藹可親的太后完全判若兩人?;蛟S,今世的程太后只是今世的她,所以與自己沒有感情可。
可原先發(fā)生的那么多事,又有些說不通,比如容楚假死,中秋夜宴,洪災(zāi)將至,明顯太后早有預(yù)料,是知情的……
柳雨璃如同深陷迷霧之中,所有的人和事都變得虛無縹緲,分不清虛實(shí)。
程太后臨走前,開口道:“需要如何做,你盡管吩咐合順便是?!?
“臣女遵旨?!绷炅?yīng)聲,目送程太后離去。
程太后雖然并未明確答應(yīng),但也沒有直接拒絕,這便是默認(rèn)了。
柳雨璃將自己的計(jì)策告知合順,合順佩服之余,一一應(yīng)下。
待柳雨璃離開永安宮后,合順回到程太后身邊,全盤托出。
“她連哀家都敢利用算計(jì),自己反倒抽身而退,當(dāng)真是好計(jì)謀?!?
程太后倚在軟榻上,閉目養(yǎng)神,嘴角揚(yáng)起一抹不著痕跡的笑意,“拋開別的不說,她留在容楚身邊定是個好幫手,哀家還真舍不得她?!?
“娘娘可有法子救三姑娘?”
里間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白發(fā)蒼蒼的合順公公站在屏風(fēng)后,正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程太后。
“不該你操心的事別多問?!背烫筝p揉眉心,眸底閃過一道復(fù)雜的神色。
…………
竹青當(dāng)天被凝妃貶至浣衣局中做苦力,正巧與綠梅住在同一間倒座房中。
綠梅自從得知姐姐的死訊后,整個人蜷縮在角落里,雙眼空洞無神,無聲地流著眼淚。
竹青遞來帕子,好心安慰,“人死不能復(fù)生,節(jié)哀吧?!?
綠梅看了一眼竹青,并沒有接帕子,反而將臉埋在手臂上,失聲痛哭。
竹青的手懸在空中,又道:“有些事,你不知道也好,省得更難過?!?
“什么事?”綠梅抬頭問道,還有什么事比姐姐的死更難過?
“其實(shí)……”竹青瞧四下無人,低聲道:“其實(shí)是沈貴妃在背后指使王祿對你動手的,沈貴妃并不想讓你活著,于是要借王祿的手除掉你?!?
“不可能!”綠梅止住哭聲,連連搖頭,“你是凝妃身邊的貼身婢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對貴妃娘娘忠心耿耿,怎會聽你一派胡?”
“你別犯傻了!只怕你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竹青一臉同情,又道:“我是凝妃的貼身婢女不假,貴妃利用我的娘親和幼弟脅迫我為她做事。凝妃娘釀發(fā)現(xiàn)后把我貶到浣衣局來做苦力。都是天涯淪落人,我又何必誆騙你?”
綠梅瞧著竹青并不像是在說假話,喃喃自語,“我與貴妃娘娘已有十余年的主仆情分,她怎會殺我?這不可能!”.5八一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