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望去，這位妙齡女子是眾女子當中姿色最為平庸的，看來王爺是故意為之，要給沈瀟然難堪。

“是?！泵铨g女子嚇得面如死灰，連聲應下。

程清歌不禁揚起一抹調笑，“紅公雞艷福不淺，王爺?shù)囊环酪?，你該感恩戴德才是?！?

“王爺，臣無福消受?！鄙驗t然一口回絕。

“給本王一個理由?！?

“臣也有心儀之人，不喜與旁的女子親近?！?

“心儀之人？”千凌昱懶懶抬眼，“只是你一廂情愿罷了，何必庸人自擾？”

“她總是被人禁錮束縛，被人主宰命運，她早已迷失自己，不知自己心中所想，不知自己心之所向。

若她能毫無顧慮，做真正的自己，最后是我一廂情愿，還是兩情相悅，還未可知?！鄙驗t然一字一句道：“王爺何不放手一試？”

千凌昱臉色微變，“你莫不是在挑戰(zhàn)本王的極限？”

沈瀟然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王爺身邊有親朋環(huán)繞，而我，只有她。”

“她只能是本王的。”千凌昱語氣霸道，擲地有聲。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楚王和沈御史在打什么啞謎，好像是在為一個女子爭風吃醋。

“你走到今天這一步，怪不得旁人，路是自己選的，本王當初也曾勸過你?！鼻Я桕趴∶嘉櫍聪蛏驗t然的眸中閃過一絲痛惜。

沈瀟然冷笑道：“我有何錯？只是沒王爺?shù)暮妹T了。”

程清歌立即屏退眾人，離開雅間。臨走前望了一眼雅間中的兩個男子，不由輕嘆一聲。

時隔多年，他們也該坐下好好談談了。

“何來的好命？不過是墜入深淵之后，拼死掙扎換來的光明?！?

千凌昱看向窗前跳動的燭火，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窗外徐來的風吹滅，又接著道：“當年你我同時失去至親，本該是同病相憐……原以為會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兄弟，沒想到卻還是分道揚鑣?！?

“道不同不相為謀。時隔多年，王爺還提這些陳年往事作甚?！鄙驗t然背過身去，那抹孤傲的背影微微晃動。

千凌昱思緒翻涌，緩緩開口，“父皇駕崩那年，你母親突然失蹤，你我共同經(jīng)歷低谷。那時，我們同窗讀書，聆聽薛山長的教誨。

三年后，本王受封離京，臨走前也曾勸過你，勿忘初心，方得始終?？僧斈暝谘ι介L面前說過的話，想必你早已忘卻。”

“我從未忘卻，只是身不由己?！鄙驗t然暗自攥緊手心。

“什么身不由己，都是借口，其實真正迷失自己的人，是你。”千凌昱沉聲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話你可曾記得？”.5八一60.

聽著這句熟悉的話，沈瀟然的思緒也被拉回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