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歌嗤之以鼻,“你讓我回京,我就回京?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一回事?!?
沈?yàn)t然剛想說什么,正巧孔侑朝這邊走來,寒暄道:“世子爺昨夜辛苦了,下官特備下?lián)P州早點(diǎn),蟹黃湯包、千層油糕和翡翠燒賣,還請世子賞臉移步?!?
“不必了?!背糖甯杼岣呔?,“本世子的一應(yīng)吃食,由專人專供,不經(jīng)他人之手?!?
孔侑面色一僵,“世子爺信不過下官?”
“不信?!背糖甯柚辈恢M,“萬一你菜里下毒,本世子豈不是要一命嗚呼了?”
孔侑被猜中心思,不禁有些心虛,“哪兒有的事,世子爺真是多心了?!?
程清歌看了孔侑一眼,又看向沈?yàn)t然,“這一大早的,你們的招數(shù)真是千奇百怪。一個無事獻(xiàn)殷勤請我吃飯,一個急赤白臉的打發(fā)我回……”
“世子爺?!辈坏瘸糖甯璋言捳f完,沈?yàn)t然出打斷,“既然世子不領(lǐng)情,就當(dāng)我們什么都沒說。走吧?!?
程清歌話說一半全咽了回去,望著沈?yàn)t然和孔侑離去的背影,心生疑惑。
今日的沈?yàn)t然好像有些奇怪。
又過了兩日。
幾個扛不住的軟骨頭,接連招供。
不過是幾個小吏,知道的內(nèi)情并不多,只說鹽商常常宴請孔侑和陸川,他們只拿些小恩小惠,大多數(shù)的不義之財都流進(jìn)陸川手中。
還有人說,孔侑和沈丞相常有書信來往,關(guān)系很是密切。
程清歌立馬來了精神,挖空心思想撬開陸川的嘴,奈何陸川守口如瓶,一個字也不愿多說。
在牢房內(nèi)。
陸川坐在牢房之中,已經(jīng)兩天兩夜滴水未進(jìn),他的罪名還未定下,仍是朝廷命官。程清歌也不好太過苛待,更不能動用私刑,只能軟磨硬泡,先餓上幾天。
陸川有氣無力道:“世子爺別白費(fèi)心思了,下官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背糖甯韪糁鴩鷻?,有些氣惱。
陸川閉上眼睛,嘴唇有些發(fā)白,“要?dú)⒁獎?,悉聽尊便,也好給下官一個痛快?!?
程清歌把玩著手中的鎖鏈,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響,冷笑道:“你都要當(dāng)別人的替罪羊了,還渾然不知?!?
“下官心甘情愿,愿認(rèn)罪伏誅。”陸川眸光平靜,自打他被抓那天,就知道自己難逃此劫。
他是鹽運(yùn)司都轉(zhuǎn)運(yùn)使,一旦東窗事發(fā),他必定第一個掉腦袋,只有他以死謝罪,才能保住身后的大樹,棄卒保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孔侑答應(yīng)過他,只要他肯獨(dú)攬罪責(zé),自己的妻兒便不會受到牽連,定衣食無憂,享盡一生榮華富貴。
自己就算死……也值了。
程清歌瞧陸川沒有一句怨,甘愿赴死的態(tài)度,心下了然。
看來陸川是有把柄落在孔侑手中,如若不然,怎會一心求死?
自打成家后程清歌才明白,對于已婚男子而,最重要的是妻兒家人,想必是有人拿妻兒的性命脅迫陸川就范。
想到這里,程清歌離開牢房,沖無蹤道:“陸川的妻兒可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