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彪蹲下身子,揪住程清歌的衣領,冷笑道:“你要尋誰復仇?”
“尋楚王……”
“你想怎么做?”
“我想殺了他?!背糖甯璧镍P眸泛著血色,散發(fā)著嗜血的濃重殺氣。
“殺了他?”黑彪似是聽到天大的笑話,“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
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程清歌,“你想殺他……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過,你得先跟我說幾句話?!?
“你說?!?
黑彪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就說楚王是無情無義的偽君子,是人面獸心的禽獸。你原封不動地重復一遍,我便給你殺他的機會?!眒.5八160.
程清歌雙眼猩紅,指尖緊扣地面,微微泛白,“楚王……是無情無義的偽君子,是人面獸心的……禽獸?!?
“很好!”黑彪仰天大笑,滿意地點點頭,看來程清歌當真失憶了。
方才自己故意試探他的武功,現(xiàn)在的程清歌身子虛弱的很,自己三成的腳力都接不住,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
真是天助我也,手足相殘的大戲,一定很精彩。
黑彪心生一計,“你且先養(yǎng)傷,待你傷好了,再做打算?!?
程清歌一臉頹然地躺在地上,雙目空洞無神,如同失去靈魂一般。
接下來兩日,程清歌在陸雙的陪伴下,尚且能走出屋子,坐在院中曬曬太陽。
黑彪始終放心不下,故意撤去大半人手給程清歌營造逃跑的機會,實則在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奈何程清歌無動于衷,仍坐在樹下靜養(yǎng),或是在院中走動散心,哪怕大門敞開,也沒有要逃的打算。
黑彪心中疑慮消散,稍稍放下心來,只派幾個得力的手下暗中監(jiān)視,隨即把全部精力轉(zhuǎn)移到楚王身上。
楚王是一代戰(zhàn)神,又是江湖宗主,身經(jīng)百戰(zhàn),閱人無數(shù),楚王在陸家宅院外虎視眈眈,自己不敢掉以輕心,否則便功虧一簣。
又兩日過去,程清歌每天晨起和吃完飯后就在院中隨意走動,眾人仿佛習以為常,無人再去阻攔。
黑彪只希望程清歌早日養(yǎng)好身子,若楚王真的攻進來,程清歌便是自己手上的一把利刃。
面對著溫柔體貼的程清歌,陸雙對他聽計從,百依百順。
這天程清歌在陸雙的陪伴下,圍著院子轉(zhuǎn)了兩圈,回到屋中。
“陸姑娘,能否給我取些筆墨紙硯來?我想為你畫像?!背糖甯栌详戨p那疑惑的眼神。
“為我?”陸雙有些受寵若驚,“公子還會畫像?”
“略懂皮毛,我想試試?!背糖甯铚睾鸵恍Γ铧c把陸雙的心給融化了。
“只聽聞公子武功高強,沒想到還如此有才情。”
陸雙連忙為程清歌找來筆墨紙硯,將宣紙鋪在桌上,開始研墨。
程清歌執(zhí)筆,看著站在身側(cè)的女子,又放下毛筆。
“怎么了?為何不畫了?”
“姑娘看著我,我畫不出來。不妨等我畫完,再給你看?!?
“你不看著我,該如何作畫?”
程清歌打量著陸雙,眼尾上揚,“姑娘的一顰一笑,我已深入腦海。揮之不去。”
陸雙臉頰緋紅,輕嗯一聲,嬌羞離去。
待陸雙走遠后,程清歌重新執(zhí)筆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