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護(hù)衛(wèi)見狀,一字排開,欲要擋住沈瀟然的去路。
沈瀟然的心狠手辣他們最是清楚,無人敢輕舉妄動。
沈瀟然眉心微蹙,單手持劍,每向前一步,護(hù)衛(wèi)們便跟著后退一步。
他以一己之力逼退眾護(hù)衛(wèi),直到石階前,退無可退。
“你們!”
沈丞相氣急敗壞地看著眾護(hù)衛(wèi),無奈退至廊下,“一群廢物!”
這些護(hù)衛(wèi)大都是沈瀟然一手調(diào)教,自然是不敢對他動手。
沈瀟然漸漸逼近,他那持劍的右手止不住地顫抖,腳步也愈發(fā)緩慢。
沈丞相看出了他的猶豫,只好先用緩兵之計,“我愿與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放下刀劍,隨我去沈家祠堂。以后天高任你飛,你與沈家再無瓜葛,我也再沒有你這個兒子?!?
沈瀟然腳步微頓,“你寫下一封和離書,我母親只是金家女,不再是沈家婦?!?
“你!”沈丞相咬了咬牙,再看沈瀟然一臉倔強(qiáng),只好應(yīng)下,“我答應(yīng)你,隨我來?!?
沈瀟然收起長劍,一同往祠堂走去。
無論如何,還是先與沈家斷絕關(guān)系,不再與害死母親的始作俑者,同住同一屋檐之下,自己也好早日為母報仇。
要想殺后宮毒婦,只能智取,伺機(jī)而動。
而沈家的滿門榮耀是踩著母親的尸骨換來的,他定親手毀掉這一切,老東西最在意什么,他便毀了什么,讓他嘗嘗錐心之痛的滋味。
來到祠堂,沈丞相取來筆墨,在沈瀟然的監(jiān)視下,起草一封和離書。
沈瀟然代母簽字畫押,看著手中的和離書,不禁眼眶發(fā)熱。
母親,你總算能離開沈家的束縛,重獲新生了,待自己手刃了毒婦,你也可瞑目了。
沈丞相冷冷地瞥了一眼沈瀟然,心生不滿,“你娘當(dāng)真沒白養(yǎng)你這個兒子?!?
沈瀟然冷哼一聲,收起和離書,“別忘了將我從族譜中除名,斷絕父子關(guān)系?!?
“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是你的父親,你是我唯一的嫡子!”沈丞相再次問道。
沈瀟然嘲諷一笑,接連發(fā)問:“除了千方百計地算計我,不擇手段地脅迫我,你這個做父親的又做過什么?就連我的婚事,你也要算計其中!
你明知我的心儀之人是柳三姑娘,卻還要對她痛下殺手!你配得上我喚你的一聲父親嗎?”
沈丞相努了努嘴,勸道:“那柳家女的心思都在楚王身上,怎會真心對你?她是楚王故意派來迷惑你的!傻兒子!你還是快醒醒吧!別再中了她的圈套!”
“她的心思若在楚王身上,怎會悔婚?我不信她對我沒有半分情意,即便是圈套,我也愿為她跳下?!鄙驗t然語氣篤定,不容反駁。
他讓柳雨璃等著自己,只有他與沈家徹底了斷,柳雨璃或許才會回頭看他一眼。
沈丞相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為了那女子,竟要與沈家斷絕關(guān)系,我便成全你?!?
“不僅是為她,更是為我母親,還有我自己?!鄙驗t然痛心道。
沈丞相陰沉著臉,取出族譜,看向列祖列宗的牌位,不動聲色道:“不肖子孫,再給列祖列宗上炷香吧。”
沈瀟然沒有猶豫,接過小廝呈上的三炷香,點燃,跪地。
一股刺鼻的香味充斥鼻腔,沈瀟然頭暈?zāi)垦?,眼前一片恍惚,忽的昏倒在地?
閉上雙眼之前,他仿佛看到沈丞相嘴角揚起的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