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莫要當(dāng)那井底之蛙,還是早日認清現(xiàn)實吧。”
柳雨璃瞥了江影一眼,挽著柳清瑤緩步離去。
江影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冰寒刺骨。
京畿大營統(tǒng)領(lǐng)是王妃的外祖父魏鴻之,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是段翊,邯川軍又是誓死追隨楚王的舊部。
整個京都城除了巡防營還在皇上手中,其他的皆是楚王黨羽,真是細思極恐。
方才楚王妃所說,十五日屠城。若楚王真想謀反,短短幾日,便能屠盡皇城,改朝換代。
是自己大意了,眼界居然還比不上楚王妃一個后宅女子,怪不得楚王對她死心塌地,還真是有過人之處。
江影轉(zhuǎn)過身,望著柳雨璃那道遠去的身影,愈發(fā)覺得眼熟,似曾相識的感覺涌上心頭。
直覺是騙不了人的,今日他和楚王妃定不是初見。
…………
馬車中。
柳清瑤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坐在軟乎乎的繡花軟墊上。
想起柳雨璃方才在江家的強硬態(tài)度,她不禁問道:“妹妹,震南將軍剛回京,你這般不留情面,當(dāng)真沒有顧慮嗎?”
“大姐想聽實話?”柳雨璃面色緩和,反問道。
“自然想聽實話?!绷瀣庫o靜等著柳雨璃往下說。
“若說沒有顧忌是假的,到底是統(tǒng)領(lǐng)百萬水師的震南將軍,如此雄厚的兵力,誰不眼熱?”
柳雨璃語氣淡淡,又道:“奈何江影是個有勇無謀的鐵血漢子,對待他只能智取。”
“如何智???單是妹妹方才挑撥的幾句話?”柳清瑤一臉不可置信。
“今日我來是為了唱這出戲,單是這幾句話,便足夠了?!绷炅дZ氣篤定,她了解江影,更了解疑心重的皇上。
王爺沒有死,本就在皇上心里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她今日只是澆水施肥,讓這顆種子快速發(fā)芽成長。
也盡快讓江影明白自己的愚忠,是有多么可笑。
柳雨璃垂眸思量,很快到了定西王府。
馬車剛停下,只聽一女子的哭訴聲傳來,“世子妃,求求你可憐可憐奴家吧!看在我對世子爺一片癡心的份上,求您收下我!我定為奴為婢,為你當(dāng)牛做馬!”
星河劍眉蹙起,厲聲喝道:“何處跑來的瘋婆子?快快閃開!”
那女子仍擋在馬車前,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是陸家的姑娘,我不要名分,只要世子妃肯收留我,哪怕賞我一口飯吃,哪怕沒日沒夜的做苦工,小女毫無怨!只求世子妃莫要拆散我們這對有情人?!?
柳清瑤臉色微變,剛想掀起車簾,卻先一步被柳雨璃攔下。
“大姐,別和這種蠢貨置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dāng)?!绷炅ы怏E冷,“至于她,就交給我吧?!?
柳清瑤微微點頭,眸底浮現(xiàn)一絲擔(dān)憂之色。她擔(dān)憂的不是妹妹,而是所謂的陸姑娘。
她今日栽到妹妹手中,只能自求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