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眼看桌上菜肴沒了熱氣,程太后的心也漸漸冷了下來。
“楚王呢?可來了?”
殿內(nèi)眾宮女內(nèi)侍垂首而立,無人敢應(yīng)聲。
程太后獨(dú)自坐在桌前,“都啞巴了,還是聾了?”
“請娘娘恕罪?!北娙斯虻卣堊?。
程太后深吸一口氣,看向冷冷清清的宮門,眸光黯然失色,“他是不會來了……”
“連一頓飯,都不愿與哀家同吃。”程太后坐的位置正對著宮門,“哀家窮盡一生,究竟是為了什么?”
她那無奈的嘆息聲,回蕩在大殿之中,穿過層層的朱紅色宮門,一眼望去,就像束縛在她身上的層層枷鎖。
她既是這片天地的主宰,又是這座四方宮牢籠中的囚犯。
“他不吃,哀家自己吃。”程太后端坐在主位上,執(zhí)起銀筷。
她那挺直的脊背沒有絲毫晃動,那雙狹長的眉眼仍是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那是與生俱來的尊貴,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傲然。
她從不允許將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別人面前,也不允許任何人窺視到自己的狼狽。
她在別人眼中永遠(yuǎn)都是處之泰然,如同刀槍不入之身,堅(jiān)不可摧。
奈何別人忘了,甚至連她自己也忘了,她也是有血有肉,知冷知熱的血肉之軀。
最終,熱氣騰騰的山珍海味變成殘羹冷飯,再沒有一絲溫度。
…………
宮城內(nèi)。
程清歌追上千凌昱的腳步,“王爺,姑母她……”
千凌昱腳步微頓,并沒有回頭,“怎么,連你也要當(dāng)母后的說客了?”
“姑母她……只是想與你用一頓午膳而已。”程清歌神情復(fù)雜,沒想到王爺和太后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惡化到無法調(diào)和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