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恒不再往下說,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多說無益。
或許這就是沈瀟然的宿命。
多虧他在暗中為凝妃籌謀,除去了三皇子和四皇子兩個絆腳石。
如今只剩下凝妃,這個燙手山芋。
“姑娘打算何時對凝妃動手?”
“凝妃……”柳雨璃指尖輕點桌面,反問道:“皇上的身子如何了?”
“整個宮里都封鎖了消息,看樣子情況不容樂觀?!碧蘸忝嫔亍?
柳雨璃輕咳兩聲,咳得有些喘不過氣。
陶恒連忙倒上一杯熱茶,遞上前去,“姑娘也要當心自己的身子。”
柳雨璃點了點頭,“我自有分寸?!?
陶恒放心不下,“這些時日,姑娘還是安心在家中休養(yǎng),外邊的事,都交給我吧。”
“該籌謀的,我都已布下?!绷炅蛄艘豢诓铚畔虏璞K,“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既然如此,陶某也就放心了?!碧蘸銓α炅Э偸怯蟹N莫名的信任。
姑娘做事向來穩(wěn)妥,看來此番又是勝券在握。
“去年中秋,都是我害你受了牽連,沒能回到家鄉(xiāng)。”柳雨璃似是想起什么,沖陶恒淺淺一笑,“兜兜轉轉,夜明珠又回到我的手里,你可打算回去?”
陶恒微微挑眉,“夜明珠在姑娘手中?”
“你走后不久,太后娘娘便把夜明珠賜給我,留作念想。夜明珠還有一次機會,至于是去是留,我都遵從你的本意?!?
柳雨璃發(fā)自內(nèi)心尊重陶恒的意愿,并不想拘著他,陶恒那灑脫不羈,追求自由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
陶恒仍想把這個機會讓給柳雨璃,于是試探問道:“姑娘真不打算走嗎?這可是姑娘唯一能保命的機會?!?
柳雨璃淺笑搖頭,“我就算走,那個世上沒有容楚,沒有家人摯友,徒留我一個孤家寡人,又有什么樂趣?”
她對這個塵世,有太多的放不下,有太多的執(zhí)念,與其躲避,不如坦然面對。
陶恒輕嘆一聲,他早知道姑娘的答案,不是嗎?
“陶某也希望姑娘能夠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所以不再勉強姑娘了。”說到這里,陶恒語氣一頓,“我也沒想好究竟是走是留,其實這里并不屬于我?!?
柳雨璃倒是想聽聽關于陶恒的故事,她對陶恒的來歷一無所知,正如陶恒也不清楚自己的來歷。
“其實真正的陶恒,早在十幾年前便死了。”
陶恒思緒飄遠,緩緩開口,“我曾與姑娘說過,我初次遇見義弟雷老二時,他被匈奴追殺,我連刀都拿不穩(wěn),為了救他,去與匈奴搏命。
真正的陶恒死在匈奴手里,而我是來自另一個世上的陶恒,我與他同名同姓,長得一模一樣,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一個地地道道的宅男。”
“宅男是什么?”柳雨璃有些聽不懂,“宅子里的男人嗎?”
“呃……可以這樣理解?!碧蘸汶p手環(huán)胸,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我熬夜打游戲猝死,陰差陽錯地來到這里,還是歷史上根本不曾聽說過的千鳳國?!?
柳雨璃似懂非懂,安靜地聽他繼續(xù)往下說。
“這里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無線網(wǎng),什么都沒有。我還要被迫接受這個陶恒的一切……我曾幾度以為我快活不下去了,所以走南闖北,周游四海,拜訪得道高人,試圖尋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