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fēng)漸起,寒意刺骨。
呼嘯的北風(fēng)掠過,門窗吱吱作響,欲有破窗之勢,發(fā)出陣陣野獸般的尖嘯之音,令人毛骨悚然。
程清歌眼皮微動,漸漸蘇醒過來,眼前一片漆黑,借著微弱的月光,才看清四周的模樣。
他在一間屋子里關(guān)著,屋內(nèi)擺設(shè)簡潔,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香爐。
看樣子,這里像是禪房,難道自己在靈安寺的禪房中?
他準(zhǔn)備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該死的!也不知瑤兒他們怎么樣了!
程清歌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自己正與武士交戰(zhàn),落于下風(fēng)。
在生死關(guān)頭,不知是何人出手相救,待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道謝之時,被人偷襲,再次醒來就被關(guān)在這里。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是何人出手相救,又為何要偷襲自己?
程清歌一時分不清此人是敵是友,既然他救了自己,說明此人并不想要自己性命,或許自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
程清歌心亂如麻,他對外邊的情形一無所知,怎會安心在這里耗著?
他挪動身子,用腳尖踢了踢桌子,桌子上的香爐傾斜,“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他想吸引人的注意,把人給引來,也好知道自己的處境,究竟是何人把自己綁在這里,又有什么目的。
果不其然,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屋門打開,墨紅色的袍角被風(fēng)吹起,又落下。
程清歌瞳孔一震,被堵住的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響。
“醒了?”那道冰冷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他緩緩抬腳走進(jìn)來,貌似對程清歌的反應(yīng)很是滿意,“意外嗎?”
程清歌一瞬不瞬地看著來人,滿臉的不可思議。
“想問我是人是鬼?”
來人在對面的椅子上落座,那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勾,扯掉堵在程清歌嘴里的麻布,漫不經(jīng)心地問:“怎么?也有你活閻王怕的時候?”
“你就算變成鬼,爺也不怕你?!背糖甯柽艘豢?,掩去眸底的震驚之色。
沈瀟然居然活著?他竟然沒有死!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被小丫頭在梨花嶺給殺了?現(xiàn)如今,怎么還活著!
程清歌心生疑惑,一團(tuán)團(tuán)迷霧將他籠罩其中。
“果真是一如既往地嘴硬,真該讓你吃點苦頭,也好長長記性?!鄙驗t然冷哼一聲。
程清歌有些遲疑,“方才是你救了我?”
“是?!?
“偷襲我,把我綁在這里的人也是你?”
“不錯?!鄙驗t然全都認(rèn)下。
“倒是爽快?!背糖甯璩谅暤溃骸澳憔烤篂楹芜@么做?”
“不為什么?!鄙驗t然語氣淡淡,“只是不想你死得太難看?!?
程清歌鳳眸微瞇,“怕我死?為何又把我綁在這里?”m.xiaoshuo530.
“替自己出口惡氣?!鄙驗t然薄唇微勾,帶有幾分戲謔。
程清歌眸光一凜,“只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