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晴天一聲驚雷,打斷了文華殿里的讀書聲。
少年郎們伸頭探腦地往窗外看去,莫不是要下雨了?
殿外依舊艷陽高照,連一片云彩都沒有,絲毫沒有下雨的前兆。
“肅靜肅靜!”
大學(xué)士薛端立在講堂上,敲了敲木板,一臉嚴(yán)肅。
坐在最后一排雅座上的少年郎,身穿一襲鎏金紫袍,張揚(yáng)華貴。
他揉了揉惺忪的鳳眸,打了個(gè)哈欠,不耐煩道:“還以為下課了呢!真的是,擾我美夢(mèng)!”
他繼續(xù)把頭埋在書后睡覺,突然想起一事,沖鄰座的清俊少年開口道:“下學(xué)堂記得喊我!容楚兄新得兩匹汗血寶馬,帶你一起騎馬去!”
“……”
清俊少年并沒有答話,只是一臉呆滯地環(huán)顧著四周,仿佛置身在陌生的環(huán)境中,局促而又緊張,眸底滿是不可思議。
程清歌瞧鄰座的少年遲遲沒有應(yīng)聲,不禁抬眸望去,“喂,給你說話呢!你不想去騎馬?”
清俊少年依然沒有回應(yīng),只覺得眼前的一切,似夢(mèng)非夢(mèng),實(shí)在令人難以相信。
“沈?yàn)t然,你什么意思?你啞巴了?本世子給你說話呢!”程清歌失去耐性,怒意上升。
沈?yàn)t然回過神來,上下打量著程清歌,驚呼道:“是你?你怎么變年輕了?怎么變成年少模樣了?”
程清歌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在胡說什么?本世子不一直這個(gè)樣嗎?奇怪?!?
“不對(duì)!不對(duì)!”
沈?yàn)t然連連搖頭,程清歌早已娶妻生子,孩子都會(huì)上街打醋,怎么變成少年模樣在這里上學(xué)堂呢?
還有自己,怎么也在薛山長的課堂上?
一定是做夢(mèng)!一定是的!
程清歌蹙眉,“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怎么癡癡傻傻的?”
“你打我一下!”沈?yàn)t然忽然開口。
程清歌眉毛挑得老高,“什么?”
“我說你打我一下,看我能不能醒過來,我指不定是中邪了,或是夢(mèng)魘了。”沈?yàn)t然湊近身子,示意讓程清歌打他。
“這……不太好吧。”程清歌倒扭捏起來,暗地卻摩拳擦掌,“你這要求屬實(shí)有點(diǎn)過分,不過我喜歡。”
話音剛落,“啪——”
清脆的一掌下去。
沈?yàn)t然的額頭上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痛意,整個(gè)人身子不穩(wěn),連人帶桌“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文華殿后方傳來如此之大的動(dòng)靜,引得眾人紛紛回頭看去。
薛端氣得吹胡子瞪眼,指著程清歌吼道:“程世子!又是你干得好事!你給我出去!不許進(jìn)來!老臣一定要去你父親面前好好說說你干得好事!”
程清歌急忙解釋,“誤會(huì)誤會(huì)!是沈?yàn)t郎讓我打他的,與我無關(guān)?!?
“胡說八道!你當(dāng)老臣傻是不是?豈容你這般糊弄我!真是氣煞我也!”
薛端怒不可遏,只覺得程清歌的解釋無比荒謬。
“不信你問沈?yàn)t郎!”程清歌望向倒在地上的沈?yàn)t然,“快說,剛才是不是你讓我動(dòng)手的?”
沈?yàn)t然抬眸望著文華殿的頂梁,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意,全然忘卻了自己額頭上的疼痛。
原來這不是夢(mèng),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回來了!他回到了他最想回到的少年時(shí)!
他在倒下之際,不僅看到了年少的二皇子和大皇子,還有容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