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憾渎犚姷?,“誰給她交的剩下的錢?”
“那我可不知道?!弊o士聳了聳肩。
然后就開始讓我填寫一些轉院的表。
紀兆銘聯(lián)系轉院的事情。
我把表填完,坐在那里想著護士的話,紀兆銘也聯(lián)系完了轉院的事情,對護士說,“轉到圣心醫(yī)院康復中心?!?
聽見這幾個字,護士表情馬上不一樣了,“你們是誰啊,圣心醫(yī)院可不是誰轉都能轉的?!?
紀兆銘看著護士,想了想說,“我叫紀兆銘,是圣心醫(yī)院的……”
“原來是紀醫(yī)生啊!”紀兆銘沒說完,護士馬上就知道了,“哎呀,別的行業(yè)的人不認識您,我們這個行業(yè),誰不認識您啊,您現(xiàn)在可是我們行業(yè)的紅人啊?!?
紀兆銘沒吭聲。
因為綠洲醫(yī)院比較遠,圣心要來接人,也需要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護士就和紀兆銘說個沒完,紀兆銘不理她,她也說,說來說去,最后才說出目的,“紀醫(yī)生,您看您名下那么多醫(yī)院,能不能給我換個工作,這里的工作,可都不是人干的?!?
“我會聯(lián)系你們院長,讓他整頓一下醫(yī)院的?!奔o兆銘淡淡的說。
護士不甘心,“那是院長的事情,我……我平時對時蘭惜挺好的?!?
“不可能?!奔o兆銘當即拒絕,“錢我也給你了,你如果想換工作,這些錢可以讓你安穩(wěn)的過一陣子了?!?
護士聽他提這個,也沒法再說什么。
圣心的車沒來,我就想再上去看看謀蘭惜,護士馬上拒絕了,“可別去了,萬一出點事我可負擔不起,等著車來直接接人吧。”
紀兆銘沒吭聲,我知道,他也不希望我去。
一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女人雖然看起來還算好溝通。
可是,她還是具有攻擊性的。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終于,圣心醫(yī)院的車來了,護士上去接謀蘭惜時,一打開病房的門,有一個直接吐了。
謀蘭惜因為我之前說的話,非常配合的跟著我們走了。
不顧因為她的病的特殊性,所以來接她的車不是救護車,更像是那種警局抓犯人的。
把她和我們隔離開。
謀蘭惜什么行李也沒有,就兩個布娃娃。
她身上很丑,所有的護士都不愿意接近她,只有我陪著她。
因為我說新去的地方有老師,所以謀蘭惜非常配合,一點也不反抗,乖乖的坐在那里,抱著兩個布娃娃。
在回去的路上,我隔著玻璃墻問她,“你這個兩個寶寶叫什么名字?”
“姐姐叫漫漫,妹妹叫淇淇?!?
謀蘭惜認真的回答我。
我的心中一陣酸澀。
那個淇淇就是我吧,原來秦佳夢是叫漫漫。
我又問,“那,你希望她們長大變成什么樣子呢?”
謀蘭惜看著我,枯瘦的臉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聽著我的問題,像是看見光一樣,說,“她們啊,做什么都好,只要是她們喜歡的,她們開心就好?!?
謀蘭惜說話的時候,干裂的嘴唇揚起非常好看的弧度。
我看著她,心情說不上的復雜。
為什么,生活要對她這么不公平?
車一路開到了圣心醫(yī)院的康復中心,這里,紀兆銘專門為謀蘭惜安排了一個套間。
她來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所有的護士都避而遠之,聞見她身上這么臭,寫著一臉不情愿。
我主動上前,“我來吧,我來給她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