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我,終于有一點明白紀擎軒為什么會崩潰了。
連著點小事坐起來都這么費勁,他一定很有挫敗感吧。
我不敢說,只能站在一旁,拿起花灑,正想開,男人抬眼問我,“你打算穿著衣服幫我洗澡?”
“……”
沒等我說話他又說,“這里可沒有多余的衣服,如果你衣服濕了,就光著身子自己走吧,反正外面那些保鏢已經把你看光過了。”
他的話像是帶刺一樣,我聽過臉上一陣緋紅,恨不得找個地方鉆進去。
一時間卻有些迷茫,“那我穿什么……”
“我都脫了憑什么你還穿著?”
男人表情陰冷,雖然說著這樣的話,卻讓我完全沒有感覺他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或者說,想有也不能。
我遲疑了一下,正想出去換衣服,男人直接從后面拉住我,帶著幾分不耐煩的語氣說,“你干什么去?”
“換衣服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男人似乎有些不高興,“就在這換,又不是沒見過,藏什么!?”
自從出了事后,除了我穿婚紗的那一天,紀擎軒每句話幾乎都像是吃了槍一樣,一點都不會好好說話。
我搖了搖嘴唇,也沒懟他,乖乖的站在浴室里,把衣服脫了。
重新拿起花灑,在調節(jié)了水溫后,把水柱沖到男人的背上,問他,“水溫怎么樣?”
“可以?!?
男人淡淡的說。
很快,浴室里有熱騰騰的白氣升起。
我先幫紀擎軒洗頭,然后才幫他一點點洗身上。
男人就這么老老實實的坐著,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任由我擺布,一動不動。
就好像我面前坐著的不是他,而是爍爍。
想到這一點,我也漸漸的放下心來。
想來他應該有好多天沒洗澡了,作為一個以前天天洗澡的人,一個多星期不洗澡,他肯定難受壞了,所以我給他洗的格外認真。
等洗完之后,我?guī)退粮蓛簦瑤退┖昧艘路?,自己才穿上?
把輪椅推過來。
紀擎軒也不指望我了,他自己手撐著輪椅的扶手,打算坐回輪椅上。
可是,浴室里和洗澡前不一樣,這會,浴室里都是水汽,在他眼看著雙手撐著就要回到輪椅上時,突然一滑……
他之前坐的凳子倒了,男人的腿失去支點,整個人向下摔去!
我嚇得趕緊去扶,根本扶不住。
兩個人一起摔到了浴室的地上。
我的手因為扶著他的后背,被他整個人壓了上來。
疼!
我咬著牙不敢喊,而是先關心紀擎軒,“沒事吧?”
男人勉強坐起來,低著頭先是不說話。
我以為他沒事,就先去扶凳子。
可是,我剛把凳子扶起來,男人突然掄起拳頭開始砸自己的腿,一下下,拳拳到肉!
“別打了!”
看見他這樣,我真的心疼,伸手就去攔。
雖然紀擎軒的腿壞了,可是他的手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