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蕭容予。
都說人不可貌相,看來鬼也不可。這樣一個老死鬼,卻有這樣一個聽起來溫柔到骨子里的名字。
我說:“我叫喬念嬋。”
蕭容予點頭:“本座知道?!?
我“嗯”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規(guī)規(guī)矩矩地在一旁坐下,想著要不要找個借口先溜,反正天也快亮了。
蕭容予對我招了招手:“過來。”
我沒動,心又高懸起來。他該不會又打算對我做什么吧?
蕭容予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譏諷地笑了一聲:“本座想要對你做什么,還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
我一滯,只好乖巧地走過去,站在他旁邊。
蕭容予伸出手,我下意識往后一退,才發(fā)現(xiàn)他是要摸我的肚子。
我有些尷尬地對上他疑惑的視線,又默默地往前走了兩步。
蕭容予冰涼的手撫摸著我的肚子,蒼白的臉上是欣慰的笑意。
此刻他還真像個歡喜等著孩子出生的父親。
而我卻沒有辦法對肚子里的鬼東西生出一絲一毫的母愛來,我恨不得自己剖開肚子把它拿出來丟掉。
但這種心思我不敢讓蕭容予知道。
他發(fā)起怒來,我承受不起。
蕭容予收回手,淡淡地叮囑我:“好好地把他生下來,本座不會虧待你?!?
我早已經(jīng)學(xué)乖了,溫順點頭:“嗯。”
蕭容予對我的識時務(wù)很滿意,從懷中掏出一個晶瑩通透的玉佩放在我手心里:“拿著,如果有危險,就敲一敲這個玉佩,本座會立刻出現(xiàn)。沒事的時候如果思念本座,也可以敲?!?
說完,不容拒絕地捏住我的手,我只好收下:“謝謝你?!?
蕭容予收回手,我才看到他寬松的袍袖下面,白皙的小臂上有一處黑色的疤痕。
像是燙傷一樣,還縈繞著淡淡的黑氣,顯然是才受不久的傷。
我忍不住問道:“這里是剛才救我媽媽的時候受的傷嗎?”
蕭容予拉過袖子遮住,滿臉不在意:“小傷,無礙?!?
我心情復(fù)雜。
他突然闖入我的生活,讓我懷上了鬼胎,又數(shù)次侵占我的身子。
可又為了我的事情義無反顧,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我看了眼掛鐘,時間已經(jīng)到了早上七點。
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請的假今天就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