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猶豫的時候,宋清凈抓住了唐榮道長的胳膊,一身正氣地看著蕭容予:“閻王殿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血咒是我授意的,唐榮道長只是為了幫我,請您放過他!我愿意償命!”
白無常聲音尖細(xì):“小道士,你不怕死嗎?我們冥司刑法可是有幾百種??!”
宋清凈聲音有點顫抖,但還是站得筆直:“我有什么好怕的!是你們閻王有錯在先,他身為十殿閻羅之首,冥司主宰,不知廉恥地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下手,致使她懷上鬼胎!我不過是保護(hù)弱小而已,錯就錯在勢單力薄,無法跟冥司抗衡!”
白無常把鬼神鎖捆在了宋清凈身上,邊說:“你這小孩嘴倒挺硬,看我?guī)慊厝ハ孪掠湾?,還能不能這么硬?!?
聽到下油鍋,宋清凈身子明顯抖了抖。
大家都是肉體凡胎,怎么可能不怕?
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勉強鎮(zhèn)定下來看著蕭容予,視線只敢在他衣袍下擺處停留,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殿下,他們都是為了我,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蕭容予對我招了招手:“過來?!?
我順從地走過去,蕭容予拉過我的手,讓我和他一起坐在床上。
周圍全是鬼,背后冷森森的,我下意識地顫了顫。
蕭容予皺眉:“不是給了你金丹?怎么還受不住陰氣?”
我誠實地回答:“不是受不住,有點害怕?!?
他輕笑了一聲,然后看向地上跪著的唐榮師傅和已經(jīng)被捆成粽子的宋清凈:“想讓本座放了他們也很簡單,你!”
蕭容予指了指宋清凈:“你發(fā)個毒誓,不會再靠近嬋嬋,本座就放過你?!?
宋清凈臉色一僵,我也有點尷尬。
他這是以牙還牙,報剛才宋清凈讓他發(fā)毒誓的仇呢!
堂堂閻王,竟然這么幼稚的嗎?
宋清凈怔了怔,拒絕道:“我不會發(fā)的!我是嬋嬋的師父,我們的命數(shù)已經(jīng)纏在一起,不是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蕭容予手上出現(xiàn)了一把金色的匕首。
他利落地拔開刀鞘,在我和宋清凈之間來回比劃:“血契是吧?本座幫你們解除就是了?!?
他話音剛落,我和宋清凈之間就出現(xiàn)了一條紅色的線,線上纏繞著紅色的霧氣。
霧氣中依稀能看到盤根錯節(jié)的細(xì)線,絲絲纏繞,根本分不清頭緒。
蕭容予揮起匕首,用力斬向那根線。
金色的光芒接觸到紅線之后,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被釘子鉆穿了腦袋一樣,我尖叫一聲,抱著腦袋倒在了地上。
蕭容予第一時間拿開了匕首來扶我:“嬋兒!”
那股疼痛雖然消失了,但我已經(jīng)手腳發(fā)軟,滿臉是汗,虛弱地抓著蕭容予的袖子:“頭好疼,要裂開一樣?!?
蕭容予皺著眉頭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探了探我的眉心,有些無語:“差點忘了,你現(xiàn)在這具身體只是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