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緊,我回過神來,蕭容予拉著我坐起來,幫我拍掉了背上沾著的草。
我不再多想,用手邊的青草熟稔地給他編了一頂草環(huán),放在了他的頭頂。
蕭容予挑眉問我:“嬋兒覺得這樣好看?”
綠色襯得人白皙明艷,但被我放在蕭容予的頭上,似乎是一種不太好的暗示……
察覺到此舉不妥,我趕緊又把草環(huán)摘了下來,拋遠(yuǎn)了些:“和你不太搭,算了?!?
“我也不喜歡綠色?!?
那更應(yīng)該扔掉了。
還好沒有跟他講過綠帽子的含義。
在心里小小地慶幸了一下,我起身看了看天色。
太陽已經(jīng)掛在了頭頂,腳下的影子也縮成一團(tuán)。
“差不多到飯點了,我們回去吧?!?
我拋開了剛才有關(guān)顏色的話題,拉著蕭容予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剛好碰見我爸,到家時我媽也把最后一碗菜端上了桌。
因為我出聲就背負(fù)詛咒,村子里的人都不太愿意同我家來往甚密,更別說來我家吃飯了。
所以說,現(xiàn)在這樣四人一桌,除了師父來的時候,在我記憶里還是頭一回。
我媽給我們燒了一桌子菜,也就留下了放四個飯碗的空檔,基本上都是我愛吃的。
本來想先說正事的,奈何我媽一直給我夾菜。
其實到了我們這樣的境界,早就已經(jīng)不需要進(jìn)食來補(bǔ)充體力。
不過聞著飯菜的香味,我的肚子竟好似有些餓了。
三兩下把碗里的食物塞進(jìn)肚子,我放下筷子后擦了擦嘴,說出了這次過來的目的:“爸,媽,我打算復(fù)學(xué),回學(xué)校完成我剩下的學(xué)業(yè)?!?
我媽下意識看向我爸:“這……”
哪怕我一臉認(rèn)真地和他們商量,我爸也還是帶著一臉鄙夷地?fù)u了搖頭:“你現(xiàn)在孩子都生了一個了,還上什么學(xué)???還不如……”
“咱姑娘心里有打算,她自己的事,就讓她自己做主吧?!?
我媽性子比較軟,平日里都是聽我爸的。
今日忽然打斷了他的話,立場堅定地替我說話。
我爸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只要她自己想清楚了,就隨她的便吧?!?
或許礙著有閻王爺在場,他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埋頭吃飯。
不過我媽似乎還有她自己的想法,朝我爸那邊湊了湊:“不過有件事我們還是要替她做主一下才是,咱們嬋嬋現(xiàn)在結(jié)婚證也打了,孩子也生了,是不是還差場婚禮?要不就在村里張羅一下好了?”
我看了一眼我爸,見他表情當(dāng)場凝固,我不難猜到他在想什么。
在村子里辦婚禮,要花多少錢暫時不說,就單單是宴請賓客這一項——
憑著女主角是我這個出了名的克星,估計就沒幾個人敢來。
我爸愣了一會,踢皮球一樣把決策權(quán)推給了我:“又不是我結(jié)婚,你問我做什么,問你女兒去!”
我心里明白這婚禮不好辦,又不好直接拒絕我媽,只好說道:“我現(xiàn)在也不著急,到時候再說吧。”
我媽恨鐵不成鋼地給了我一個眼刀,目光轉(zhuǎn)向了蕭容予。
我想都不用想,蕭容予肯定站在我這一邊。
“我尊重嬋兒的意見,既然她不急,那就先放一放吧?!?
關(guān)于辦婚禮這件事,在蕭容予說完這句話之后畫上了句號。
我媽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