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露餡。
見屋子里沒旁人,這才詢問蕭容予:“我頭上的傷……”
“是我給你包扎的,嬋兒現(xiàn)在還疼嗎?”
雖然血是假的,但傷口是真的。
我本想著是演戲,我會無所謂一點。
但看到蕭容予是實實在在的心疼,盯著我的雙眸里滿是關(guān)懷。
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靠著坐在床上,右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微微搖頭:“不疼了,我自己知道把握力道?!?
明知道我是提前準備好的,蕭容予還是這么舍不得。
那當初那個痛恨蕭容予的喬念嬋做出這樣的事情時呢?
眼睜睜地看著深愛的人因為對自己恨之入骨連命都不想要了。
蕭容予又該多痛心?
我想替那個時候的我對他說聲對不起。
但丫鬟剛好在這個時候端著藥進來。
無奈之下,我只能由恢復(fù)成之前的樣子。
別過頭連正眼都不瞧蕭容予。
蕭容予端過丫鬟遞來的藥盞,吹涼了才送到我嘴邊。
“嬋兒,乖乖把藥喝了,把身體養(yǎng)好?!?
我冷哼一聲,抬手直接打翻了藥盞。
滾燙的湯藥灑得到處都是。
被褥上,床幔上,還有蕭容予的龍袍上。
盡管下手不重,我還是借著冷睥打量了蕭容予一眼。
然后拉著一張臉,毫不留情地說出我之前說過的話:“滾,我不想看見你?!?
一旁的丫鬟擔心龍顏震怒,“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額頭抵著冰涼的地板,連聲求饒。
“陛下,夫人最近憂思成疾,這才反應(yīng)過激,還請陛下看在夫人有傷在身,饒了我們二人吧!”
蕭容予也沒看我,鋒利的眼神刺向丫鬟的雙眸。
“那就等傷好了再罰吧?!?
最后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丫鬟在原地僵了好一會,才扶著膝蓋起來,撲過來抱住我:“夫人您這是何必?。俊?
我搖了搖頭,淡淡道:“我只是不愿見他?!?
丫鬟抬頭看著天花板忍住眼淚。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像是還擔心我會想不開,壓低了聲音說道:“夫人,您就算不替我考慮,也替您的兄長考慮一下吧?!?
這時的我才意識到,我忘了的事情可不少。
被她這么提醒,我才記起來。
我確實還有個兄長。
我詢問她:“我的兄長,他還沒死?”
我一度以為莫族只剩下我和我的丫鬟了。
況且她之前也是這么說的,我也就沒有懷疑。
丫鬟點了點頭,俯身在我耳邊:“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殿下沒有死,被陛下關(guān)在了天牢里?!?
我假裝驚訝。
丫鬟見我動容,語重心長地勸我:“夫人,為了殿下,我們只能暫時屈服,以保存莫族最后的希望呀?!?
我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救他出來?!?
“夫人千萬要當心,這若是被陛下發(fā)現(xiàn),可是殺頭的大罪?!?
蕭容予肯定是不會弄死我的。
所以這句話我沒往心里去。
只是起身的時候腦袋還是暈,我便吩咐她再去熬一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