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外面的梁柱上纏著一圈一圈的藤蔓,墻根和磚縫處也長滿了青苔。
幡布破破爛爛地掛在屋檐上,被夜風(fēng)吹得颯颯作響。
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一座被荒廢的廟宇。
放松下來的使者將貢品一件一件搬了進去。
我也想跟上,但是蕭容予抬手?jǐn)r住了我。
“旁邊有結(jié)界,貿(mào)然進去怕是不妥。”
被蕭容予一提醒,我轉(zhuǎn)頭放出神識。
果真看見了一個透明罩子一般的結(jié)界。
結(jié)界上沒有能辨識出的法力,這是一件一次性法器罩出的結(jié)界。
于是我退開半步:“那我們再等等看吧?!?
“好?!?
迎著微涼的夜風(fēng),蕭容予把我的頭發(fā)捋到耳后。
而后牽住了我的手。
使者把貢品轉(zhuǎn)移到了破廟之后,沒多久又開著卡車下了山。
我抬手一揮,和蕭容予一起現(xiàn)形。
我轉(zhuǎn)頭看著卡車離開的方向,心生疑惑。
“他就這么走了?我還以為今天能見到他們口中的教主呢?!?
趁我說話的空檔,蕭容予周身紫氣縈繞,放出了神識。
他擰起眉頭:“寺廟內(nèi)沒有異常?!?
我有點不信,又試了一遍。
神識幾乎在里面仔仔細(xì)細(xì)搜刮了一圈,絲毫動靜也沒發(fā)現(xiàn)。
甚至察覺不到里面有任何活物。
“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或許這里只是他用來貯存貢品的地方。”
蕭容予給了一個解釋,可我卻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我想不是。”
蕭容予垂了垂眸,詢問我:“那嬋兒覺得是如何?”
我看了看寺廟里面,回過了頭:“如果只是為了放東西,沒必要設(shè)結(jié)界,看來那個主很謹(jǐn)慎?!?
蕭容予聽完,并未反對。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我們?nèi)羰乾F(xiàn)在進去的話,那人或許就不會現(xiàn)身了?!?
這一點我也想到了。
“那我們先回去吧。”
說完,我留下了一面水鏡,用于監(jiān)視這里。
離開這里以后,我和蕭容予直接回了宅子。
夜已經(jīng)深了,月亮從烏云后面鉆出來,鑲上了一層銀邊。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卻沒了困意。
“嬋兒,可是還在想這次的事情?”
六界之內(nèi),最懂我的莫過于蕭容予。
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事,便沒有拉著我進屋。
而是帶著我坐在了庭院里的石桌旁。
“是?!?
我點了點頭:“今天在酒吧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那些教徒被蒙騙了那么久,我以為至少會有那么幾個人被我說的話帶動……”
“但他們卻跟中了邪似的,對那個邪教深信不疑,甚至還一致對外?!?
說到這里,我問他:“你說,那個教主會不會是使了什么我們看不出來的旁門左道?”
話音剛落,蕭容予忽然笑了。
他笑得云淡風(fēng)輕,似乎并沒有太多顧慮。
“嬋兒,但凡是法術(shù),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是你多慮了,我們這次只是沒有等到那個幕后主使而已?!?
我還是想不通:“那那些信徒為什么一個個都信服得五體投地?”
“使者說,主會實現(xiàn)他們的愿望。如果這是真的,他們自然堅信不疑?!?
蕭容予的這句話對我宛若醍醐灌頂,直接將我點醒。
“照你這么說……確實有可能。”
對于凡人來說,私欲莫過于錢財,地位,偶爾還會摻雜點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