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淵的目光卻落在她那雙盈滿月光的鳳眸上,有些恍惚。
他繃著唇角,半晌只說:“抱歉?!?
陸蕪?fù)硌凵窈龅匾击觯瓜马?
“那顧將軍可否說說,她令你青睞之處?”
陸蕪?fù)硪呀?jīng)退了一步。
顧臨淵想,或許告訴了她,能讓她斷了這份念想。
也讓自己不再胡思亂想。
“好?!?
再三琢磨之后,顧臨淵答應(yīng)下來。
“我喜歡她……在于她的是非分明,敢愛敢恨,在于她講義氣,重承諾,也在于她心中的真摯和單純,還有……”
他邊說,腦海里和喬念嬋并肩的一幕幕如同走馬燈一般閃過。
很快,說出了這輩子至今為止,可能是最長的一段話。
陸蕪?fù)砟椭宰拥人f完,面上難掩驚訝。
原來顧將軍的心上人,是這般優(yōu)秀的女子。
只是……
“既然她如美玉般潔凈無瑕,顧將軍為何不表露心意,放手一搏?”
被問到心底的死結(jié),顧臨淵沉默了。
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這么多年,他始終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情愫,不敢暴露一分一毫。
怕的就是一旦被看破,兩人之間再也回不去。
見顧臨淵沉默,陸蕪?fù)硪膊碌剿须y之隱,不再勉強。
“我自然是比不上那女子?!?
“只是我想知道,我在顧將軍的眼里是怎樣的?”
這樣明著問,幾乎等于告訴他,她喜歡他。
陸蕪?fù)硪呀?jīng)說到了這份上,眼神灼灼地看著顧臨淵。
顧臨淵卻宛如一潭死水。
他甚至后退了半步,抱拳說:“陸大人身份持重,顧某不敢逾越?!?
這般疏離的態(tài)度讓陸蕪?fù)硪汇丁?
她本以為,就算在顧臨淵眼里,她比不上他的心上人。
至少他也會分些溫柔給她。
可是。
他不過是把她當(dāng)做任何一個生人一樣。
這么急于撇清關(guān)系。
一股火氣涌上,陸蕪?fù)砝湫Γ骸昂?,可你剛才分明看我看得出神,沒想到堂堂顧將軍卻不敢承認(rèn)自己的內(nèi)心,真是個懦夫!”
不等顧臨淵反應(yīng),陸蕪?fù)磙D(zhuǎn)身離開。
看著她匆匆的背影,顧臨淵愣在原地。
等陸蕪?fù)韽氐紫г谝暰€中……
顧臨淵低聲喃喃:“你說得沒錯?!?
他不敢告訴將軍他的心意。
更不敢承認(rèn)他對陸蕪?fù)韯有摹?
前者,是他打算永遠(yuǎn)守護的人。
后者,他也不愿意耽誤。
矛盾之下,顧臨淵心底涌上一陣苦悶。
回到住處后,顧臨淵的苦悶無處排解。
無奈只得坐在樹下喝悶酒。
一口烈酒下肚,直嗆得人咳嗽。
“咳咳……”
他狼狽地咳嗽著。
聲音在夜色中轉(zhuǎn)了好幾個來回才消散。
就在這時,門口踉踉蹌蹌晃悠過一個人影。
那人手里還拎著一個瓷白的酒瓶。
在月色下反射出冷白的光。
顧臨淵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楚飛白。
當(dāng)他是出來醒酒的,顧臨淵沒管他,自己又灌了一口酒。
不曾想,人影一閃,忽地就到了顧臨淵近前。
坐下后,楚飛白自來熟地和他碰了碰酒瓶。
悶了一大口后,楚飛白暈暈乎乎地問:“顧大將軍這是席上沒喝夠?自己偷偷來喝了?”
說著,楚飛白還想往顧臨淵身上倒。
顧臨淵用兩根手指扶正了他,說:“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