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了一眼顧臨淵。
只見他眉頭緊鎖,不像是平常那樣古井無波,眼底深處縈繞著幾分愁緒。
看來,陸蕪晚重傷,他也很在意。
這不正是撮合他們的好時機嗎?
想著,我故意板著臉:“百目一派幫過我們不少,陸蕪晚更是與你有交情,你為何不保她,任由昊鄴重傷她?”
顧臨淵一愣。
他下顎緊繃,半晌才開口:“妖族內亂,若屬下插手,唯恐連累將軍?!?
“我怕他們不成?”
我別過眼,深嘆:“臨淵,不管出于情義還是出于紳士風度,你都不該放任不管,任憑一個女人在你眼前受傷,這不是大丈夫該做的!”
我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哎……我從未教過你為了利益袖手旁觀!”
自從顧臨淵跟著我以來,我鮮少斥責他。
此時被我接連訓斥幾句。
顧臨淵明顯慌了。
“將軍,屬下……”
話起了個頭,就沒了下半句。
可見,他根本不知如何解釋。
糾結了幾秒,他跪下來,愧疚地說:“屬下失職,辜負將軍所望,還請將軍責罰!”
顧臨淵的聲音沉重極了。
我怕再說幾句,他就要內疚的自殘謝罪了。
我忙打住,轉了話頭:“算了……我知道你是考慮大局,才做此決定。你去找陸蕪晚道歉吧,若她原諒了你,這事就過去了?!?
我的目的,本也是刺激一下他,讓他能與陸蕪晚更進一步。
聽聞,顧臨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語速飛快:“是,屬下這就去!”
話落他起身,眨眼就沒了身影。
我眨眨眼,看向蕭容予:“我是不是有點過了?”
蕭容予薄唇噙著笑:“沒有,嬋兒的演技很好?!?
我是不是真的生氣。
蕭容予自然看得出。
所以也不用解釋,他就知道我的目的。
我笑笑:“沒辦法,臨淵這人習慣了隱忍,就是得逼他才有反應。”
不過,他和陸蕪晚之間的事,我到底干預不了太多。
也只能幫到這了。
此時,我也沒工夫多想他們的事。
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人要去見。
我正要開口。
蕭容予摟過我的腰,先說:“該去見百目了?!?
我順勢靠在他肩上,輕笑:“還是你懂我。”
“那是自然。”
蕭容予回我淡淡的一句。
我沒用力氣,任由他攬著我前往百目的宮殿。
我心中不由感慨。
被蕭容予這么寵著,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寵成非他不可的廢物吧。
不,我現(xiàn)在已經是非他不可了。
……
離開靈脈山后。
顧臨淵心里那股,立馬趕到陸蕪晚身旁,請她原諒的沖動,隨著離陸蕪晚住處越來越近。
漸漸消退。
其實,他并不想見陸蕪晚。
他怕見到她,心里那份感情就又忍不住翻涌。
其實,昊鄴帶人襲擊時,他并沒有袖手旁觀。
但他只是在陸蕪晚即將受到致命傷時,用法力給進攻者使絆子。
這才讓陸蕪晚撐到了百目趕到。
所以陸蕪晚本可以不受傷。
是他為了將軍,為了魔界,不能明著出手。
到底是他愧對陸蕪晚。
他怕面對陸蕪晚。
可是到底在怕什么,他也不清楚。
思索間,顧臨淵已經到了陸蕪晚住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