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到了小胖子夜淮安這里。
他先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請了安,之后才又抽了抽鼻子,到底是沒忍住,就這么當(dāng)著眾人直奔安慶帝身旁,拉著他的袖子哭了起來。
“皇祖父,你要給安兒做主!皇祖母壞,罰安兒!安兒沒有錯!都是他們錯了!”
夜淮安一邊哭,一邊抽涕著伸出小胖手指向洛寧萬姊妹三個,語間滿是委屈,“太子妃把安兒很喜歡的一個玉佩賞給了堂弟,安兒想去跟堂弟換回來,可堂弟不許,堂妹還拿鞭子抽安兒……”
他說著,還用手挽起小袖子,亮出手臂上的淺淺紅痕給安慶帝看,“您看,都紅了!”
底下原本心驚膽戰(zhàn)的李側(cè)妃,一聽這話,當(dāng)即就變了臉。
她忿恨地瞪了一眼洛泠音。
早知道自家安兒還受了打,她方才又何至于攔著安兒?
膽敢用鞭子抽打東宮長子,便是凌王也說不過去的!更何況是凌王府流落在外的丫頭!
想到這,李側(cè)妃的氣焰一下子又囂張了起來,她捏起帕子,一時倒也不用裝,而是裝的委屈到哭了出來,“殿下,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沒能看顧好小殿下,讓小殿下挨了打……”
她話還沒說完,那邊安慶帝已經(jīng)大笑出聲。
“你竟然還能被堂妹用鞭子抽到手臂發(fā)紅?安兒,你可知道你這堂妹小你幾歲?”安慶帝一邊說一邊欣慰地看著洛寧萬,大手朝她招了招。
“是叫萬萬吧?你且到皇祖父這邊來,同皇祖父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他雖笑著,可洛寧萬還是警惕不已,下意識地先看向自家娘親。
那邊的滄月郡主也有些緊張,趕緊先一步上前,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緊張地道:“稟皇祖父,事情不是安兒說的那樣?!?
“就是!就是我說的這樣!你到底是誰的姐姐?為什么護(hù)著他們不護(hù)著我!”
夜淮安一見嫡姐都站出來了,當(dāng)即氣的小臉鐵青,站在安慶帝身邊就差跺腳蹦起來了。
滄月郡主聞繃緊了臉,卻還是沒有搭理他,而是正經(jīng)地同安慶帝解釋,“皇祖父,不是安兒弟弟說的那樣,他是看到母妃把玉佩送給了小白堂弟,就一直朝著要過來,小白沒給,他就要強(qiáng),因為把堂弟推倒了,這才惹得萬萬生氣,抽出鞭子打他的?!?
“大郡主,你都說了她打了淮安,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嗎?她小小年紀(jì),心思就這么厲害!淮安可是太子殿下的長子,她都能下手說抽鞭子就抽鞭子嗎?”
李側(cè)妃逮住機(jī)會,趕緊辯駁,生怕自己說晚了,就沒人給自家兒子說話。
她說話時,還忍不住心酸。
瞧瞧人家洛泠音那三個孩子都知道抱團(tuán),保護(hù)弟弟不受欺負(fù)!怎么到了大郡主這里就只想著胳膊肘往外拐?
就因為不是一個娘生的嗎?
實(shí)在是欺人太甚了!
可李側(cè)妃不說話還好,她這一冒頭,立馬又引來莊皇后的不悅,“李側(cè)妃,這里有我和太子妃在,你在說個什么?”
“皇后娘娘恕罪,是臣妾越矩了?!?
李側(cè)妃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誠惶誠恐的認(rèn)錯。
旁邊的太子見狀不由皺了皺眉,他先是看向太子妃,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音音還有側(cè)妃都在正殿陪著母后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有幾個孩子最清楚?!碧渝槐安豢旱卣f著。
左右與她沒什么干系,那邊李側(cè)妃又一副生怕自己害了她兒子的反應(yīng)。
她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沒有問到自己想知道的訊息,太子不悅地看了太子妃一眼。
可惜后者并未再理會他,而是滿臉欣慰地看向自家女兒。
滄月郡主也察覺到了自家母妃的目光,感覺收到了鼓勵,她越發(fā)的挺了挺胸膛,繼續(xù)道:“皇祖父莫要生萬萬的氣,孫女兒瞧著萬萬知道疼惜維護(hù)弟弟,心底也是羨慕的緊呢。”
“哦?”
安慶帝挑眉,看著自己這個落落大方平日里鮮少說話的大孫女,忍不住逗弄她,“那你羨慕,怎么也不維護(hù)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