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臘月見洛泠音臉色不好,忙湊上來詢問。
洛泠音深吸一口氣,“皇上將城中百姓都轉(zhuǎn)移到城郊了。”
臘月歪著腦袋想了想,才不解地問:“為了防止更多人被傳染,將患病之人遷出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小姐早前不是也教過我們類似的解決辦法?”
洛泠音陰沉著臉搖頭,又打開蕭卓送來的信。
相比夜衍之只有幾行字的一筆帶過,蕭卓信上的內(nèi)容明顯更詳細一些,許是寫給蕭夫人的信,蕭卓還寫了些宮中發(fā)生的,不為外人所知的內(nèi)幕。
安慶帝為了能夠控制瘟疫不蔓延進皇宮牽連皇室,竟然不顧無辜百姓被感染的風(fēng)險,將城中百姓都趕到城郊集體扎營,而這個辦法,竟然是太子提出來的!
她雙目赤紅,蘊著怒意的一掌拍在桌上。
“咔嚓”、“咔嚓”。
臘月驚駭?shù)某邈鲆舻氖窒驴催^去,就見被她拍了一掌的桌子,赫然已經(jīng)碎成了幾塊,連帶著桌子上的茶盞一起摔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瓷器碎裂的聲音。
外頭的風(fēng)吹動營帳的簾子,木頭碎屑也跟著飄了飄。
桌上的信件飄落在地上。
臘月屈身撿起信件,一掃而過后,終于明白了自家小姐惱火的原因,“這……竟是將所有百姓都遷出去了?那還有沒被感染的百姓呢?”
“誰理會百姓死活?”洛煙煙冷笑一聲,果然還是她了解的朝廷,果然還是她認(rèn)識的那個安慶帝呀!
還真是,從來都不會讓人失望呢!
“娘親!娘親!”萬萬一路飛奔過來,不等洛煙煙阻攔,她就已經(jīng)帶著哭腔撲到洛煙煙的身邊,牽著洛煙煙的手就往外走,“娘親,千千病倒了!”
“什么!”臘月猛地躥起來,“小姐,千千她……”
“我去看看。”洛泠音面露愁容,“你去吩咐一下,準(zhǔn)備帶著大家潛到城郊,和王爺?shù)拇鬆I匯合吧?!?
“可是這樣……”他們這里也還是有一些沒有患病的百姓,若是全都湊到一起去,只怕沒患病的也要被感染上了。
“現(xiàn)下沒有別的辦法了,看千千和白白發(fā)病的時間,保不齊這瘟疫還有潛伏期,這里條件不好,京中所有的支援都會傾向城郊大營,再過兩日,我們這里怕是連藥都拿不到了,到時候可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她沒說的是,這次瘟疫,比她想象得要嚴(yán)重得多。
三個小的自小就被她用各種藥膳養(yǎng)出來,白白底子差了些,千千可是絲毫不差的,按說應(yīng)該無恙才是,如今也被染上了。
瘟疫來勢洶洶,若是不能盡早做出萬全的準(zhǔn)備,只怕周遭這幾個出現(xiàn)病患的村莊,都要全軍覆沒了。
“你去尋蕭夫人和府上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按我說的與百姓講解清楚,應(yīng)該不會引起動亂。”
至此處,洛泠音目光閃爍了一下,“必要時刻,若是有百姓不愿意,可以用武力鎮(zhèn)壓,總歸所有人都要跟我們到京郊大營!”
洛泠音面色凝重,聲音肅穆不容反駁,臘月心下一凜,領(lǐng)命下去吩咐。
“再幫我叫個信使過來?!?
“是?!迸D月應(yīng)聲出門。
洛泠音目光冰冷地看著手上的信件,仿佛透過信件看著一個窮兇極惡,罪行罄竹難書之人。
若不是知晴人,沒人能想到,這個人會是當(dāng)今皇上。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平復(fù)下心頭的怒火,提筆寫了封信,叫信使送到夜衍之手上。
她這里的病患可不少,全都要帶過去可不是小事,得讓夜衍之提前安頓平衡好才行,不然只怕還要出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