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衍之的神色的不自然轉(zhuǎn)瞬即逝,“已經(jīng)好多了?!?
洛泠音知他故意遮掩,也不多。
“我不管你有什么籌謀,現(xiàn)在,你不該在這里!”
“洛泠音!”夜衍之急呼,“尋常百姓家的孩子病了,尚且有父母陪在身邊照顧。”
“你對他們不盡心,將所有心力都放在百姓身上也便罷了,竟然還不讓我照顧嗎?”
話說出口,對上洛泠音冰冷的目光,夜衍之就已經(jīng)開始后悔了。
一直以來,他都看在眼里。
洛泠音對幾個孩子雖然嚴(yán)厲,可也是當(dāng)成眼珠子疼的。
孩子自小就是她一個人帶大的,如今孩子病了,她該比所有人都心疼的。
可瘟疫四起,她不得不將更多心思放在百姓身上。
于此,她對孩子們,應(yīng)該更加心疼,更加愧疚。
他沒有半分體恤,竟然還說出了她不關(guān)心孩子的話,這是硬生生拿著孩子們當(dāng)?shù)蹲?,往她心口上捅啊?
他不是拎不清的人,只是太擔(dān)心孩子們了,才會出口無狀,認清了自己語的荒唐,便想表達歉意:“我……”
“你不必說了!”
奈何,洛泠音根本不想聽他的解釋,“我承認,在瘟疫面前,我對孩子們的關(guān)心少之又少,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zé)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眼見洛泠音神色暗淡下來,夜衍之連“本王”都忘了。
“你說的是事實。”洛泠音正了正神色,“但我身為一個大夫,我有自己的責(zé)任,孩子們身邊并非無人照料,更多人比他們更需要我?!?
夜衍之生來便高高在上,何曾與人伏低做小。
雖說他說錯了話,惹得洛泠音傷神,但他已經(jīng)道歉,洛泠音卻不肯接受,還在繼續(xù)對他說教,便叫他厭煩。
“本王只知道,照顧自己的孩子,是身為一個父親的責(zé)任,誰也不能攔本王?!?
洛泠音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還不知悔改,心下失望的同時,面上也多了幾分疾厲色。
“若是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的孩子,那你憑什么在天下百姓面前自稱本王?”
“你是他們的父親不錯,可你也是凌王!”洛泠音反手指著整個營地,“他們所有人都在等著你去救,你心里卻只有自己的孩子?”
“本王只是關(guān)心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錯?”
“你關(guān)心自己的孩子是沒錯,可你吃著百姓納稅交上來的稅糧,花著他們的稅銀,就該為他們的安危負責(zé)!”洛泠音沖上去,扯著夜衍之的衣領(lǐng),“食君之祿擔(dān)君之憂的道理,你懂不懂?”
夜衍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洛泠音,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一時間,竟被震懾在當(dāng)場。
“姐姐,王爺?”
矯揉造作的詫異聲音從兩人身后傳來。
洛泠音眉頭蹙了一下,松開拽著夜衍之衣領(lǐng)的手,后退兩步,冷聲問:“她怎么在這兒?”
夜衍之沒回答洛泠音的問題,反而快步來到洛煙煙身前,皺著眉頭問:“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讓你在營帳里呆著嗎?”
“王爺,”洛煙煙滿目擔(dān)憂,“自打煙煙過來,王爺就一直讓煙煙呆在營帳里,煙煙偷跑過來,是擔(dān)心王爺,想幫王爺?sh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