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泠音再回來時,依舊是從前那淡淡的模樣。
手上空無一物,顯然,她說要找的吃食也沒找到,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去找。
她剛才,不過是給夜衍之和暗衛(wèi)騰個地方,讓他們主仆兩個可以放心的,不用防備旁人的說話。
意識到這一點,夜衍之的心頭浮現(xiàn)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好像悄然之間,有什么東西正在發(fā)生著變化。
可當他細細考量之時,又想不到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
暗衛(wèi)離開了,不知道去做什么了,洛泠音在夜衍之對面坐下,往火堆里添了兩根干柴。
身上透著歲月靜好的味道,不似在逃命,好像在郊游
夜衍之看著她清淡的眉目,恍然間好像昨夜的親昵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昨夜……”
“沒什么,醫(yī)者父母心而已?!辈坏纫寡苤f完,洛泠音便已經(jīng)打斷了他。
神色依舊淡然,仿佛昨夜的事情,她真的不曾放在心上一般。
夜衍之垂眸。
不是的。
他覺得不是這樣的,昨夜他雖然昏迷,可多年來警惕慣了,他還是有些意識的,外界發(fā)生的事情,他都知道,只是醒不過來而已。
包括她說,有她是他的福氣。
還有,她起過用身體給他退熱的念頭。
還有她連續(xù)不斷給他輸了半個時辰的內力。
這僅僅只是,醫(yī)者父母心嗎?
“熒惑,是我安插在太子身邊的暗衛(wèi)?!?
那黑衣人叫熒惑嗎?洛泠音想,那張臉好像配不上這個名字啊。
“他慣常以易容示人,自他去太子身邊后,連本王也不曾見過他的真容,至今已有七八年的時間了。”
洛泠音詫異地挑眉,“你七八年之前就開始算計太子了?”
那也難怪太子處處想要置他于死地,看不出絲毫兄弟情分了。
感情這倆也是彼此彼此啊。
“只是防備,若太子不曾對我動殺手,熒惑便是愿意為太子而死的東宮暗衛(wèi)?!?
洛泠音聳聳肩,對此,她不發(fā)表任何看法。
熒惑沒多久就回來了,手上還拎著一只兔子。
“在這兒吃?”洛泠音挑了下眉,“你們是真不怕太子的人找過來呀?!?
還以為熒惑是去安排什么大事了,結果就是去找吃的。
危機四伏,虧得他們還能吃得下。
熒惑看了一眼夜衍之的反應,才搖搖頭,“太子不會派人來了?!?
有他在這里,就不會有其他人。
而且,太子現(xiàn)下應該在安排別的事情,也抽調不出更多的人手來尋人了。
“暫且是安全的,待吃完東西,屬下送王爺和王妃入城,先尋個客棧歇下?!?
想著這人既然是夜衍之的人,應該不會害夜衍之,洛泠音便也不瞎操心了。
在客棧歇了小半日,算計著熒惑應該也已經(jīng)回去復命了,夜衍之才準備帶著洛泠音回清風山莊。
然,兩人還沒下樓,就聽到底下傳來說話的聲音,辭之中談到了他二人。
“這也不知道在鬧什么,昨天晚上官兵挨家挨戶的搜查,弄得我一整夜都沒睡好覺,現(xiàn)在還心慌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