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有人把守,洛泠音又在屋里鬧出了些叫人面紅耳赤的動靜。
外頭的侍衛(wèi)似是聽見了動靜,聽著腳步聲,是往遠處挪了幾步。
也對,哪個下人敢聽主子的墻角?那不是不要命了。
待到聲音漸漸平息,洛泠音從后窗跳出去,朝著落葉軒而去。
她得去確認一下,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
那人和崔無長得實在太像,她和崔無也算是至交了,崔無的事情,她自然要上心。
可走著走著,她就覺得不太對勁。
這個地方的景致,她好像沒見過呢。
不應該呀,白天的時候,不是已經(jīng)走過一趟了嘛。
完了!她猛地想起不對來。
白日里,她走過一趟,朝著自己那院子的西北方向摸過去。
可夜霖之這院子和她那院子并不在同一個方向啊,這樣摸過去,指不定摸到哪兒去了。
夜色沉沉,花影搖曳,只有一輪明月高懸,清風拂過,影影綽綽,叫人心里沒底。
這地方,現(xiàn)在太像鬼故事高發(fā)區(qū)了。
“太子殿下?”一道女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洛泠音身上一僵,暗道一句她不是狗太子,她這么長的時間救人性命積德行善,從未做過虧心事,不該有鬼叫門的。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個嬤嬤湊到前邊來,“可是太子殿下?老奴給太子殿下請安!”
嬤嬤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請安,連頭都沒抬。
沉重的呼吸聲傳來,叫洛泠音松了一口氣,是個活的。
不是鬼,就什么都好說。
洛泠音壓低聲音,學著夜霖之的聲線問:“你見過孤?”
“殿下恕罪,老奴不過是膳房的婆子,并未見過太子殿下,只是瞧著衣著氣韻不似普通人,這才冒昧前來打擾,驚擾太子殿下,還望恕罪?!?
洛泠音擺擺手,氣勢十足:“無妨,起來吧?!?
“謝殿下?!蹦菋邒呃鋸牡厣吓榔饋?,快走兩步追上洛泠音的腳步,“殿下是要去尋莊主?”
“莊主?”原來是走到這里來了,洛泠音輕輕頷首:“三弟病重,多日來也不見好,孤欲尋莊主商議三弟的身體狀況?!?
“太子殿下為凌王如此費心,凌王定會感激太子殿下的。”嬤嬤又恭維了一句。
“你有事?”洛泠音猛地頓住腳,冷聲質問。
那嬤嬤也不知自己哪句話觸碰了太子的逆鱗,雙腿一軟就跪下去,一個勁兒地磕頭:“老奴不敢,老奴這就離開,望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滾!”洛泠音低喝一聲。
那嬤嬤也不疑有他,驚覺自己逃得一命,轉身就落荒而逃。
洛泠音長出一口氣,她都看到崔和軒了。
老莊主住的地方,定然是這山莊里守衛(wèi)最森嚴的地方。
若是讓那婆子這樣嘰嘰喳喳的叫喚,不等她靠近崔和軒,就要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崔和軒里的人,應該都是見過太子的,若是驚動了他們,很容易就會被發(fā)現(xiàn)不對來。
洛泠音不愿冒這樣的險。
只是夜衍之深夜不歸,山莊還莫名其妙開始戒嚴,一看就是有古怪,洛泠音不能不慎重。
站在院外,她猶豫了一會兒,就這么站在這里,她都能感受到里邊那壓抑的氣氛。
作為退堂鼓一級演奏家,她躲在樹下,猶豫了一會兒,心里遲疑了一瞬:“要不,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