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還有什么!”夜霖之蹭的站起來,就差指著挽星的鼻子罵了。
挽星卻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樣喜怒無常,低聲說了一句:“凌王和凌王妃遇害之事,在京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少百姓都在自發(fā)為他們祈福,凌王府門口跪了一大片人,還有人到宮門口跪著,求皇上給一個說法,問凌王和凌王妃是否真的遇害了。”
這樣的場景,早在凌王最初病重的時候,就出現(xiàn)過一次了。
當(dāng)初,夜霖之就是擔(dān)心夜衍之在瘟疫之中太得民心,會影響自己的地位,才想著將夜衍之和洛泠音帶出京城去,圖謀害死。
原本以為,這么長時間都過去了,夜衍之又是死在外頭,被人害死,并不是因為瘟疫而死,那些賤民應(yīng)該已經(jīng)忘了夜衍之的事情了。
卻沒想到那些賤民竟然如此長情,到現(xiàn)在一個多月了,竟然還記著夜衍之呢!
看來,是他們的日子過得太好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夜霖之忽然站起身子,雙手緊緊抓著在桌子邊緣。
夜衍之都死了,還在和自己爭。
“殿下打算怎么辦?屬下愿意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那些人之所以敢又是祈福,又是在宮門口跪坐的,不就是覺得夜衍之還沒死嘛!
他讓夜衍之死透了不就行了,沒了希望,一群賤民,還能鬧出花來不成?
“還用不上你赴湯蹈火。”夜霖之拍拍挽星的肩膀,“安排一下,孤進(jìn)宮一趟?!?
安慶帝得太監(jiān)通報,說太子求見時,下意識皺了下眉頭,“他來做什么?”
太監(jiān)瑟縮著身子,連句話都不敢說。
往小了說,當(dāng)兒子的來探望父親。
往大了說,太子來求見皇上。
這都是說得過去的。
皇上現(xiàn)在是因為凌王的事情和太子鬧別扭,可父子之間哪有大仇?
再說,皇上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太子能繼承大統(tǒng),父子間鬧別扭,再怎么鬧,又能鬧多長時間呢?
他做下人的,還能挑撥人家父子之間的關(guān)系不成?
索性,皇上也沒想著要他的答案,大手一揮,“讓他進(jìn)來!”
“兒臣給父皇請安。”夜霖之一進(jìn)來就跪地行了個大禮。
本朝并不規(guī)制臣子要對皇上行大禮,便是早朝也只是拱手禮。
這幾日的折磨,讓夜霖之又消瘦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比剛回京時,憔悴了許多。
皇上見他這般模樣,又有些心軟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他擺擺手,“起來說話吧。”
“謝父皇?!?
“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安慶帝放下手上的朱筆,聲音緩和了許多。
夜霖之見狀,也悄悄松了口氣,“父皇,兒臣是聽聞,三弟夫妻遇難之事,在民間引起了軒然大波,百姓都在等著消息呢,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讓三弟和三弟妹入土為安?!?
只要將他們身死的消息排版拍板定下,再辦了葬禮,夜衍之和洛泠音的死就算是昭告天下了。
如此一來,那些賤民就算心中再怎么懷念夜衍之,用不了幾天,也就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入土為安?”太后冷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連尸體都沒找回來,如何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