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著調(diào)和一下夜衍之和歐陽秀然之間的關(guān)系,想辦法拿下南離王允諾的兩座金礦。
有了這兩座金礦,他年前想建的別宮也能開始動工了。
誰想,那歐陽秀然進(jìn)殿來,不見禮也不問安,梗著脖子就開始質(zhì)問:“北倉皇帝,本公主與凌王既有婚約,本公主不遠(yuǎn)千萬里前來履行婚約,卻為何,凌王已經(jīng)有了婚配!”
她這質(zhì)問的態(tài)度,屬實讓安慶帝心中不爽。
自打他當(dāng)上皇帝,也有快二十年的時間了。
從他登基那天起,就沒有人敢這么和他說話了。
快二十年了,他終于又體會到了被人質(zhì)問的感受。
而這個感受,讓他很是不滿。
但顧忌到那兩座金礦,他又只能壓下心頭的不滿安撫歐陽秀然。
這樣受人脅迫的感覺,又加重了安慶帝心中的不滿。
看出安慶帝面露不虞,陳休迅速上前一步,“北倉皇帝見諒,我們公主被皇上嬌寵慣了,性情率真,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北倉皇帝海涵!”
說到底,若是兩國當(dāng)真聯(lián)姻,此番出使,主事之人還是這個陳休。
至于歐陽秀然,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陳休都對自己示弱了,安慶帝心中還另有籌謀,自然也不會揪著歐陽秀然的失禮說事。
但安慶帝顯然也沒有了繼續(xù)嬌慣著歐陽秀然的想法。
只意味深長道:“朕理解,做女兒的姑娘,多是嬌憨些的?!?
“不過,日后若是嫁做人婦,總歸還是要懂得規(guī)矩才行,不然出門,丟的可就不只是自己娘家的顏面,還有婆家的體統(tǒng)了。”
陳休心下暗恨自家公主被安慶帝抓住了小鞭子,拿話刺,但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這件事情,是自家公主太沖動了,原本有理,也變成了沒理。
“嫁人?”
然而,陳休還是沒能攔得住歐陽秀然那張豪無遮攔的嘴,“出了這樣的事情,北倉皇帝若是還想維持兩國聯(lián)姻,依小女子看,怕是不易了?!?
“正好,本王也對你這蠻橫無理之女,毫無好感,你若是識相的,就滾回自己的國家去,如若不然,你打傷本王王妃一事,休怪本王不留情面!”
夜衍之猜測,街上發(fā)生的事情,安慶帝就算有些了解,應(yīng)該也還不十分詳盡,故而才有此一說。
果然,如同夜衍之所料,安慶帝聞面上一怔,轉(zhuǎn)頭看向洛泠音,“凌王妃受傷了?可有大礙?”
洛泠音早就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手腳,此時臉色蒼白,額頭還隱隱冒著薄汗。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讓自己處于弱勢,至少這些人在對自己動手的時候,也會思量一番。
“回父皇,兒臣并無大礙,只是后背受了南離公主一鞭子?!?
夜衍之面上鐵青,“這還沒事,你都流血了!”
“什么!”安慶帝急呼一聲,“快傳醫(yī)女!”
“父皇明察,兒臣的傷勢并無大礙,還是與南離國的聯(lián)姻,迫在眉睫。”
洛泠音才不會給安慶帝這個用她的傷勢做文章的機(jī)會呢。
她幾乎已經(jīng)能夠猜到安慶帝想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