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血腥氣十足的牢獄里,牢頭讓人搬來了凳子,眾人紛紛落座。
方士兆的身體實在被磋磨得不行,只能靠著林珝的身上,強撐著和夜衍之等人說話。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珝的信上說得不太清楚,你詳細與我說說?!?
夜衍之開口詢問。
方士兆便將自己的親身經歷說了出來。
科考的學子,幾乎每天都要到科試院去,大家一起商討學問,討論文章,商議政事,也算是其樂融融。
但那日方士兆也是倒霉,正好肚子不舒服,去找茅房,路過一間屋子,正好聽見幾個學生在收買考官。
眼見著兩人都要商討完畢,定下調性了,方士兆哪里忍得住,一把推開門,厲聲呵斥他們此舉不妥,勸他們迷途知返
然而,那幾人看著方士兆的眼神,像是看著傻瓜一樣,冰冷的目光落在方士兆身上,滿是嘲諷。
方士兆見狀,只能揚,若是他們不打消這個念頭,他就要去報官揭發(fā)他們。
殊不知,方士兆這話一出,那些人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還爆發(fā)了哄堂大笑。
那個考官,也絲毫沒有擔驚受怕的樣子,反而還吆喝一聲:“來人!”
科試院是太子的地盤,里邊的守衛(wèi)自然不少。
考官一吆喝,就有兩個護衛(wèi)快步過來。
那考官指著方士兆,“此人妄圖賄賂本官,在科考時作弊,將他給我拿下!”
直到被拉走,方士兆才意識到自己被誣陷了。
但他連喊一聲冤枉都喊不出來。
這樣的事情,那兩個護衛(wèi)似乎已經做過無數(shù)次了,將他拖走的時候,還不忘扯了一塊布塞在他的嘴里,讓他除了“嗚嗚”的聲音,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到了大牢,也沒有審訊,上來就開始用刑。
到現(xiàn)在為止,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他都不知道被用了多少種刑罰。
用浸水的濕紙張蓋在他的臉上,他喘不過氣,險些死了。
在他耳邊敲銅鑼,險些弄聾了他。
還有剛才那老虎凳。
至此,他的身上一點明面上的傷口都沒有,卻已經受盡了折磨。
不過,對于自己受了多少刑訊之事,方士兆只是一帶過,并未多說。
夜衍之見狀,心中忽然多了些盤算,“其實,你這狀況,也不是不能解決?!?
方士兆眼前一亮,“還請王爺指教?!?
“你是江南氏族,手上應該有不少錢財吧,只要你也用錢財收買考官,這件事情就會是一場誤會,你眼前所處的困境,自然就迎刃而解?!?
眾人聞,皆是面露驚駭?shù)目聪蛞寡苤?,這人的話,是認真的?
洛泠音面上露出一絲疑惑,但她很快就想通了夜衍之的打算。
夜衍之不是這樣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此是在考驗方士兆。
未來前途如何,就看方士兆能不能經得起考驗了。
夜衍之絲毫不理會眾人的震驚,繼續(xù)說道:“或許,如果你舍得多花些錢,三甲也是進得的,不知方兄,意下如何?”
“王爺!”方士兆踉蹌的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夜衍之,一步步走到夜衍之面前,腳步踉蹌,但每一步,都是堅定不移。
“王爺!”終于,方士兆來到了夜衍之身前,他一把抓住夜衍之的衣領,“你是北倉的王爺!”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方士兆猛地推了夜衍之一把,“也罷,也罷!我心懷壯志遠赴京城,求得不過是百姓安居,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