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連忙道:“大嫂哪里的話,大嫂才是真真正正的華貴呢,與大嫂一比,我都好像大了十歲。今安,快向你大伯母問安?!背癜矎澭饕镜溃骸按蟛赴埠?。”
大夫人聽了笑是更甚,然后偏過頭,好像是才看見楚慕傾一樣,伸手握住她的手,聲音略帶些哽咽:“這便是慕傾吧,一轉(zhuǎn)眼都長這么大了,這么多年也沒回府看看,母親真是想念的緊呢。”
楚慕傾心中冷笑,上一世也是這樣,那時她一心以為繼母是真的喜愛她,聽聞此話感動的落淚,殊不知這侯府門口正是人多眼雜的地方,后來便傳出了她不孝的名聲,若不是不孝,怎么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家看望父母呢,還沒進府,便想先給她安一個不孝不涕的罪名,這位大夫人還真是厲害。
“母親,并非是慕傾不愿回來,只是這么多年未曾有過侯府的人來接女兒,女兒也未曾收到侯府的書信,便以為是父親母親不愿女兒回府,怕私自回來惹得父母不喜,若是再連累了雙親的身體,豈非造成了大錯?!背絻A輕聲的說,做戲而已,她也會。
這下大家可都聽見了,并非是她不愿意回來,而是這永寧侯府就沒打算讓她回來,若是真想讓她回來,這么多年怎么會不聞不問,而且這永寧侯大夫人還是繼母,想來也是厭惡原配的女兒的。
大夫人笑容僵了一下,本來想著這小蹄子在河州那種偏遠(yuǎn)的地方養(yǎng)了這么多年,定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沒想到有幾分腦子,幾句話就讓她吃了一個暗虧。
心里恨極了,手上卻握住了楚慕傾的手,略帶幾分責(zé)怪的說:“你這孩子,定然是想多了,母親和你父親怎么會不喜歡你呢?!比缓筠D(zhuǎn)過頭朝后面招了招手,道:“舒然,快來見過你大姐姐。”
楚慕傾一下車就看到楚舒然了,她穿著水碧色雙碟云煙裙,頭上只戴著一只梅花白玉簪,黑發(fā)如云,眉目如畫,一舉一動都顯得清麗脫俗,她蓮步輕移,緩緩向楚慕傾走來。
“長姐安好,從前只知道長姐在河州養(yǎng)病,今日總算見到了,以后在府中若有什么事,長姐盡可以來尋我?!背嫒惠p聲細(xì)語的說,若是不知道她內(nèi)里是什么樣的惡毒心腸,定然要被她騙過去,只以為這是位天仙一樣的人。
楚慕傾櫻唇輕啟,聲音綿軟道:“多謝二妹了?!?
楚舒然其實在楚慕傾下車之后,便如同楚慕傾打量她一樣,打量過楚慕傾了,沒見到楚慕傾之前,她以為這位在商戶長大的長姐會穿金帶銀,一身珠光寶氣,然而事實上,楚慕傾只戴了一根珍珠碧玉步搖,身上一件淺紫色煙羅紗裙,穿著簡單,卻不失華貴的氣質(zhì),倒是與她想的完全不同。
“瞧我都糊涂了,快別都在門口站著了,咱們快進府去。”大夫人瞧了瞧二老爺,然后親熱的對二老爺和二夫人說:“來,二弟二弟妹,咱們先進去,讓幾個小的跟上,等先見過了母親,再去吃晚膳,府上已經(jīng)備好了接風(fēng)宴席?!?
上輩子剛進入永寧侯府,楚慕傾便被永寧侯府的富貴迷了眼,永寧侯府積累了幾世的富貴非一般府邸所能比,侯府內(nèi)雕梁畫柱,假山湖水,簡直一步一景,上一世她在去老夫人院子的路上,禁不住的到處看,她心里想著原來這就是自己的家,殊不知這個舉動不僅讓侯府主子們看不上她,路上的下人也在心里偷偷嘲笑她小家子氣。
這一世她目不斜視,靜靜的走在長輩身后,頭上步搖并未晃動一分,儀態(tài)不輸身邊的楚舒然半點,路過的下人們甚至覺得,大小姐看起來仿佛那宮里的貴人。
待主子們走遠(yuǎn),路過的下人們松了口氣,幾名婢女小聲議論。
“你們看見沒有,那就是大小姐,她生的真好看?!?
“是了是了,我感覺大小姐就像天上的仙人,從前我覺得二小姐已經(jīng)很好看了,沒想到大小姐更加好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