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膳,洗漱完,楚慕傾坐在桌邊,拿出了外祖母給她的盒子,她慢慢的打開,里面是幾張紙,拿出來一看,居然是蕭元柔的嫁妝單子。
當年蕭元柔嫁過來的時候,嫁妝也只是比公主差一些,就這還是不能排場在皇家之上才會如此,實則遠不止這些,老定國公只有這一個女兒,寵的如珠似寶,陪嫁幾乎陪了半個定國公府。
這單子里的一些貴重擺件被蕭元柔放在了棠桃院,但是這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大部分都被老夫人和大夫人占去了,還有些店鋪,比如京城中比較出名的那幾家茶樓藥鋪成衣鋪,就都是蕭元柔的陪嫁,不過估摸著如今已經(jīng)在大夫人手上了,可能連店里面的掌柜伙計都被換了。
她細細的看著嫁妝單子,良久,重新將單子放進了盒子里,如今想要回蕭元柔的嫁妝,倒需要細細謀劃,不過她母親的東西,她自然會拿回來,那些人拿了多少就要吐出來多少。
將盒子收起來后,正準備休息,結(jié)果窗邊突然傳來動靜,楚慕傾嚇了一跳,連忙披上外袍,正準備喊人,突然看見從窗戶翻進來的人。
來人一身黑絲衣服,面龐俊美,腰間那枚白玉佩在黑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顯眼,只見他毫不見外的坐到桌邊的椅子上,然后拿起一個干凈的茶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楚慕傾歇了想叫人的心思,此時若是喊人進來那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世,這院子里如今可不全是她的人,都在等著抓她的把柄呢,此事若是傳出去,這永定侯府便再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她面色微冷的嘲諷道:“這半夜三更,小侯爺怎得來了,莫不是想找我父親,走錯了院子?”
“嗯?”他收斂了笑意的聲線里,多了幾分低沉清冷,“我找你父親做什么?”
楚慕傾握緊了手上的匕首,這是她披上外袍時從床頭拿的,舅舅給她的那把匕首,她回府后就放在了床頭,現(xiàn)在就拿在手上掩在袖子里,若是這小公爺想做什么,有一把匕首就不會讓她顯得那么被動。
“若不是找我父親,慕傾實在想不到有什么事,會讓小公爺半夜三更來永定侯府?!?
顧宴辭又拿起一個茶杯,放在手上把玩,似笑非笑道:“昨日見了楚大小姐一面,心中念念不忘,所以今日便不請自來了?!?
楚慕傾冷笑,若這個小公爺當真是個花花公子便算了,但是一個上輩子能干出謀反這等事的人,這理由她可不信。
既然這小公爺不愿意說,那她也不問了,看了他一眼,就走到美人塌旁邊,然后坐了下來。
顧宴辭倒是有些吃驚,這楚大小姐倒是不僅腦子好使,膽子還挺大,倒是很有意思。
他放下了茶杯,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什么,昨日欠了楚大小姐,這兩天夜不能寐,輾轉(zhuǎn)反側(cè),于是今日便來了,大小姐要不好好想想想讓我干什么,也省的我日思夜想?!弊詈笠痪湓捥匾饫L,少年干凈的聲音此刻倒顯得繾綣了起來。這話聽起來倒像是真話,錦衣玉食長大的小公爺,突然之間打賭輸了欠了一個承諾,還是一個閨閣女子,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是,楚慕傾不信,
不過信不信的不重要,眼下她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這位小公爺幫忙,原本她還在想怎么做,甚至想去麻煩二表哥,但這終究是下下策,若是這位小公爺,倒是很合適。
顧宴辭只看見坐在那兒的少女突然笑了,一瞬間他突然覺得今晚來找她不是明智之舉,只見少女淺笑著道:“小公爺既然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好拖著,眼下倒真有一件事需要小公爺幫忙,這次之后,我們便兩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