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不是不合胃口,又怎的會來這邊,雖說也沒有明令禁止她們不能去什么地方,但此刻聽了永寧公主的話,這群小姐心里還是有些難堪,有家世高些的小姐率先開口:“是我們的不是,還是那等子攀龍附鳳的人了,但是參天明鑒,她們會來這邊只是因著柳家小姐說這浮碧亭前的池子里如今荷花還開著,想要來一睹為快。
這荷花大多九月初就要枯萎,如今已經(jīng)十一月中,竟還有荷花開著,她們自是好奇,原想著也沒說不讓來浮碧亭,況且她們只是來看一眼,看完便回去了。
誰曾想剛來這邊,便看見楊家小姐在這兒,這楊小姐祖父便是奮威將軍楊利武,此次淮南大勝,楊家是要重賞的,如今見到,免不了要寒暄幾句,可誰知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楊小姐便與孟二小姐起了爭執(zhí)。
說來也怪不了孟二小姐,這孟二小姐性子與孟大小姐不同,極為和婉,若不是楊小姐語氣夾槍帶棒,字里行間又全是挑釁,孟二小姐也不會忍無可忍出反擊。
后來這楊小姐便說聽聞孟二小姐舞蹈極好,一味賞荷也是無趣,不如她們二人比上一比。
當(dāng)時她便感覺不妥,如今在宮中如何能如此,但是這楊小姐一味相逼,孟二小姐無奈便只能應(yīng)了,畢竟這楊小姐已經(jīng)拿寧遠(yuǎn)將軍府的小姐莫不是膽小怕輸出來說事了,孟二小姐若是再退讓倒顯得真如她所說,結(jié)果孟二小姐跳一半便有了后面的事。
這位小姐也沒隱瞞,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同永寧公主說了,楚慕傾就站在永寧公主身旁,自然也聽的清清楚楚。
她抬了抬眸子,同永寧公主一道將目光看向了那亭子里的一位小姐。
那小姐今日穿了一身玫粉色的長裙,是河州的流光鍛,極為珍貴,瞧見大家的目光,她臉色變了變,馬上側(cè)蹲下向永寧公主道:“公主,我與孟二小姐確實有些交情,但是并不知后面的事啊?!?
行動間身上流光溢彩,永寧公主瞧了她一會兒,忽的輕輕一笑,開口道:“楊小姐這是做什么,快起來,這荷花是工匠培育出的新品,確實罕見,眾位想要一睹也正常,至于之后如何,都是巧合罷了,如今荷花也瞧了,便回去吧?!?
“是?!?
眾人應(yīng)聲,紛紛帶著丫鬟離開。
等到她們都離開后,永寧公主冷笑一聲,對楚慕傾說道:“這又是什么好出路,她楊家如今前途一片光明,日后她自然有好姻緣,如何一定要到這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來?!?
楚慕傾輕輕笑了,拉著永寧公主和李凡霜走到亭子里坐下,隨后開口道:“公主心善,只是各人志向不同罷了,或許她認(rèn)為這是她的好出路?!?
李凡霜眨巴著眼湊上來,手掌并攏放在嘴邊,小聲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聽說前些日子楊小姐和孟二小姐起了些爭執(zhí),不過私底下的事鬧到宮里來,這楊小姐倒是有些拎不清了。”
她說完看向楚慕傾,問道;“明惠,你可聽到過嗎?”
楚慕傾點點頭,永寧公主見此說道:“我在宮中卻是不曾聽到,不過她今日當(dāng)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是這孟二,我對她印象倒是還不錯,如今只希望她莫要被拖下水?!?
她可不信楊小姐折騰這一出是巧合,好好的一個人就來了這邊,又偏偏要和孟二比試跳舞,說什么聽說孟二舞蹈極好,她怎么不曾聽過,倒是這楊小姐,因著楊將軍的事,讓不少人注意到她,聽說是頗為精通舞蹈,只怕是想著讓孟二給她做墊腳石。
她眸光凝了凝,這事倒是有些意思,她父皇每隔三日便會前去清鯉池看魚,從清鯉池回御書房便要路過浮碧亭,時間卡的這般好,這位楊小姐,倒是有些本事了,就是不知道,這宮中是誰暗中同她聯(lián)系。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三個人從浮碧亭離開,永寧公主和李凡霜先去尋皇后,楚慕傾則是去見了容貴妃。.
儲秀宮門前宮人匆匆,楚慕傾到的時候恰好碰到齊王妃同明月郡主相攜著出來,二人瞧見楚慕傾愣了一下,而后俱是面帶嘲諷的看向她。
楚慕傾側(cè)身行了禮,齊王妃意味不明道:“好些日子不曾見到明惠縣主了,今日一見倒是還如從前一般?!?
她上下打量了楚慕傾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從前倒是不曾想到,明惠縣主還有這般本事,竟能讓顧小公爺浪子回頭呢,說起來本王妃倒是想起來了,顧小公爺還曾有過一番豪呢,縣主當(dāng)真是好手段,不過明惠縣主,男人嘛,三妻四妾理所應(yīng)當(dāng),縣主還是莫要當(dāng)個妒婦為好,畢竟也要為了顧小公爺?shù)暮笏弥?,縣主說,可是這樣?”旁邊明月郡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如今與楚慕傾可以說是勢不兩立,此刻聽見齊王妃這般嘲諷楚慕傾,心中好不快活。
楚慕傾面色不變,只開口說道:“齊王妃說笑了,夫君如今這般,自然是陛下愛重的緣故,不過說起陛下愛重,我雖是后宅婦人,卻也是知道陛下愛重世子的,等到來日世子在海州建功立業(yè),那才真真是前途無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