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辭開口,沒有一絲猶豫。
“我猜也是?!背絻A放下車簾,隔絕了車外的景物,“只是不管她是不是還活著,我都不會讓問玄救她,這是她自己選定的結(jié)局。”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楚念一既然信了賢王的話,那便也要承擔被滅口的風險。
先前楚慕傾和顧宴辭便是突然反應過來這點,賢王讓楚念一做的,或許只是很小一件事,但是這種局面下,楚念一不死,賢王就會擔心她說出去什么?!白宰髂趿T了。”顧宴辭語氣嘲諷。
兩人說完便沒再開口,靜靜的在馬車里等問玄回來,所幸沒隔多久,問玄便回來了。
“縣主,小公爺,人死了,瞧著樣子像割脈自盡,身旁還有血書,寫著她與賢王并無瓜葛,都是她人陷害。”
“去將血書取回來?!背絻A吩咐道。
“是。”問玄應了一聲,轉(zhuǎn)瞬間又不見了人影。
楚慕傾摸了摸腕間的手鐲,垂眸道:“倒是打的好算盤,楚念一這么死,又有那份血書,誰不猜測這中間是否有隱情?!?
畢竟楚念一已經(jīng)以死來證明清白了,而人總是會對死人多一份寬容,到時候賢王再出來賣賣慘,只說當時為著楚念一的名聲才沒有同她爭執(zhí),畢竟楚念一第一次指認的香囊,里面并沒有她說的字,而腰間的胎記,賢王府的妾室通房都會知道,誰又知道不是誰走漏了風聲。
更何況當時是端王妃明月郡主鬧出來的事,端王和賢王斗的熱火朝天,誰又能確認不是端王指使楚念一故意誣陷呢。
楚念一一死,怎么說可全是賢王說了算了,還能將他想隱藏的事情隱藏,當真是好算計。
“之前出了用香囊陷害我的事,之后誰斗知道這東西要小心些,楚念一送的香囊早就被賢王換了,不然那日怎么可能真讓人去檢查,不過是知道查不出來罷了。”楚慕傾輕嘲。
“此番問玄將血書取回來,該著急的便是賢王了?!鳖櫻甾o瞬間就明白了楚慕傾的意思。
將血書取走,便說明之后又有一撥人去了那里,賢王該想這波人到底是誰的,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楚慕傾又將車簾掀開了些許,新鮮的空氣涌了進來,她淡淡道:“阿辭,我可真好奇賢王想做什么。”
顧宴辭雙手環(huán)胸靠在車壁上,也偏頭看向窗外,“不管想做什么,遲早會露出馬腳,不過這個李府,小爺?shù)故怯行┡d趣?!?
瞧著他這樣,楚慕傾輕笑一聲,等問玄回來,楚慕傾瞧了那血書一眼,便將東西收到了車上的一個木盒里。
楚念一自盡的消息第二日就傳回了京城,永寧侯府雖然有意封鎖消息,但是還是漏了些風聲出去,有人說楚念一是丑事敗露受不了自盡了,也有人說楚念一可能是被冤枉的,這是以死來證明清白,總之說法不一,不過人都死了,說再多也沒有意義。
永寧侯府讓人將楚念一葬了,說是畢竟養(yǎng)了這么多年,哪怕不是自家的女兒,也是有情分在的,如今既然人已經(jīng)沒了,生前種種便也煙消云散了。
如此一來,倒是讓人贊了一聲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