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晴雪松了口氣,這么多口舌總算沒有白費啊!只要老太太動這個心思,巫行知在相府的日子就沒剩多少了。
老夫人斜看著姜晴雪,見她那樣子,便冷聲問道:“你不是為了自己的私事過來騙我吧?”
姜晴雪誠懇拉住老夫人的手,委屈的叫著:“哎喲,娘啊,我唯一的私事就是流云了。只要流云能好,我是什么都要考慮到的?!?
老太太收起了懷疑,點了點頭算是認(rèn)了。
姜晴雪得到了想要的就心滿意足的走了,老太太一個人在屋里呆了半晌,忽然問道:“宋嬤嬤,西院還有人么?”
門口立刻走進來一個老嬤嬤,恭敬的彎腰道:“夫人放心,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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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行知回到西院之后,立刻就悶在房間里撬地挖磚,將之前埋起來的盒子罐子都給掏了出來。她用帕子擦了擦盒蓋和紋路里的泥土,然后拿去桌邊輕輕打開。
這段時間她一直忙于準(zhǔn)備百花宴,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這些個易容工具了。
這一次,盒子里沒再出現(xiàn)什么莫名其妙的紙條或東西,一切都和她上一次看的時候一樣。
見到?jīng)]有人再來動過,巫行知松了口氣。
她掀開第一層,看著里面的幾張假體,忍不住幽幽的嘆息一句。猶豫了一會兒,她最后還是動手從里面挑出了一個整張的ren皮面具來。
巫行知將這面具舉在眼前細(xì)細(xì)地看著,那面具大概是女女人臉,面皮輕薄透光,呈現(xiàn)出微弱的淺黃色來。
哎……用尹秋茗的東西,回落別人去查尹秋茗的故事,還真是……
巫行知搖搖頭驅(qū)散了那些奇怪的想法,人死了就是死了,還是讓活著的人好好活著吧!今天老太太可是說了,巫家那幾個小子要回來了啊!到時候她恐怕會忙的不可開交。早點得到御赫的幫忙一定會好過一些的。她還想早點弄清楚恩怨,了結(jié)這一切呢。
“你可別怪我啊,舊事雖然不該提,但我這也是為了生活嘛?!蔽仔兄恼f著,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好歹也算你女兒吧,當(dāng)女兒的查查娘的事兒是應(yīng)該的,你沒道理記恨我吧。”
她說完,心里覺得輕巧不少。
也不怪巫行知現(xiàn)在有些神神叨叨、疑神疑鬼的,她自己就是個穿來的死鬼??!要是尹秋茗的靈魂不在了那還好,萬一還在附近可怎么辦?稍微安撫幾句還是有必要的。
巫行知翻箱倒柜的找了個錦盒,將面具小心疊好放了進去,然后又拿出兩個拇指大小的細(xì)瓷瓶,分別倒入一份量的膠水和溶解液。最后又翻出來半盒胭脂來,她將里面剩下的胭脂摳出來洗干凈,然后往胭脂盒里拼放了幾塊不同顏色的脂粉膏,就是尹秋茗盒子最后一層的那個東西。
巫行知把這些所有的東西又用一塊帕子抱上,心道:“這些東西應(yīng)該足夠一個人情了吧?!?
清理出來自己需要用的,然后將剩下的重新整理回盒子好。她打算把其余的那些繼續(xù)埋起來。
就在往坑里收拾的時候,她又看見了那個裝著手鐲的盒子。
巫行知動作一頓,慢慢的將盒子拿起打開。曾經(jīng)的紙條也依然還在,只是字跡淺了一些,那不知質(zhì)地的鐲子也在,還是晶瑩剔透,徐徐生輝。
這個是尹秋茗唯一值錢的東西呢……她看著那鐲子想了一會兒,忽然伸手將它套在手腕上,然后把空的首飾盒子連帶著其它重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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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收拾好了這一切,屋子里重新恢復(fù)了原樣。巫行知推開窗子,看著窗外幽靜無人,又吹了幾下那個無聲的哨子。
她瞧見院中樹上飛走一只鳥,便停下來,拿著包裹,守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阿離出現(xiàn)的速度比昨晚快了許多,只是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就順著窗口飛進來了。
巫行知這次可是看清了阿離怎么進來的了。大概就是站在屋檐邊上,俯身抓住窗欞,然后折進來的。
阿離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血腥味,只是看起來臉色蒼白疲憊,他很是直接的問:“三小姐什么事需要白天叫我。”
他態(tài)度比起之前更加冷淡,甚至是有些惡劣,大概是不滿巫行知拿了哨子之后沒完沒了的總叫人。
巫行知嗤笑一聲,將桌上的東西往前一推:“東西準(zhǔn)備好了,你不愿意來?。俊?
阿離有些詫異的問:“這是……”
“不是要ren皮面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