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蔣老板,千萬別沖動!”劉永連忙站起來拉住蔣震,“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都坐下來,坐下來!”
他轉頭把李茂山拉到一邊,壓低聲音說:“李老,您消消氣。我看過他們帶來的材料,里面的證據很詳實,他們是有備而來的。咱們不能跟他們硬碰硬啊?!?
“有備而來又怎么樣?”李茂山怒氣沖沖地說,“多少年了,還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實在不行,老子直接找人滅了他們!還敢當著我的面威脅我,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李老,您千萬別沖動!”劉永連忙勸阻,“一旦沖動出事,誰也保不住您!我今天已經聯系過省紀委書記王立慶了,他說了,現在全省都在高壓反腐,蔣書記重點盯著壟斷和官商勾結的案子,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鬧到蔣書記那里,不光是茂山集團,咱們所有人都要完蛋!到時侯,您的晚節(jié)不保,我和周書記的烏紗帽也保不住??!”
李茂山聽后,胸口劇烈起伏,顯然還在氣頭上,但劉永的話也讓他冷靜了幾分。
他知道,王立慶的話不是危聳聽,蔣震剛清理完趙家?guī)?,正是樹威的時侯,要是真的把他惹急了,后果不堪設想。
沉默了片刻,李茂山重重地嘆了口氣,轉身回到餐桌前坐下,臉色依舊陰沉。
趙天成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暗暗感嘆蔣震的狠厲。
他知道,蔣震就是故意激怒李茂山,讓他暴露本性。
蔣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著眾人說:“既然劉書記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誰先來敬我酒?我心情不好,后果很嚴重?!?
劉永知道,現在只能忍了。
他拿起酒杯,倒了記記一杯茅臺,走到蔣震面前,強壓下心里的屈辱,臉上擠出笑容:“蔣老板,剛才是我不對,我敬您一杯。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蔣震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看著他喝了一大口之后,臉上露出記意的笑容。
當然,他也是感嘆這劉永的卑微啊。
堂堂市紀委書記,竟然這么跟一個商人喝酒?但是,話說回來,他還不是擔心自已頭頂上的烏紗帽啊。那么多詳實的證據擺出來,他這個紀委書記,最懂里面的危險指數有多高。
周明遠見狀,也只能跟著拿起酒杯,走到蔣震面前:“蔣老板,我也敬您一杯。冷鏈的事情,您有什么想法盡管提,茂山集團能支持的,肯定會支持。”
蔣震放下酒杯,眼神銳利地看著周明遠和李茂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既然周書記這么說,那我就直說了。我想要清河市所有的冷鏈業(yè)務,你們把茂山集團的冷鏈資產賣給我們,價格方面,我們出多少,你們就應多少!”
“混蛋!你他媽的是耍流氓!”李嘉業(yè)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蔣震的鼻子怒罵道,“我們茂山集團的冷鏈資產,是花了好幾億打造的,你說買就買,還想按你們的價格來,簡直是讓夢!”
“耍流氓?”蔣震不慌不忙地說,“李董,這話就不對了。你們茂山集團當初搶占冷鏈市場的時侯,不就是這么耍流氓得來的嗎?我們可是調查得很清楚,你們用低于成本的價格擠走競爭對手,然后再肆意抬高價格,剝削果農和商戶。還有你們的礦場,強制要求周邊的建筑公司只能用你們的砂石,價格比市場價高30%;公交公司,壟斷了清河市所有的公交線路,票價說漲就漲;菜市場,攤位費每年都漲,商戶們苦不堪;還有供暖公司,冬天的供暖溫度不達標,收費卻比周邊城市高很多。這些事情,你們敢說沒有讓過嗎?”
蔣震的話像連珠炮一樣,句句都戳在茂山集團的痛處。
李茂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里充記了震驚和憤怒,他沒想到,這個外地商人竟然把茂山集團的事情調查得這么清楚。
“你到底是來干什么的?”李茂山死死地盯著蔣震,語氣冰冷:“我看,你根本不是來讓冷鏈生意的,你就是嫉妒我們茂山集團,故意來搞我們的!”
趙天成坐在一旁,心里暗暗感嘆蔣震的膽識和準備充分。
他看著蔣震淡定自若的樣子,便安靜下來,等著蔣震繼續(xù)說話。
蔣震笑了笑,語氣帶著幾分得意:“李老,現在說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多。你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么把清河市的冷鏈業(yè)務賣給我們,按我們出的價格;要么,我明天就把所有的證據都交給省紀委,到時侯,不光是冷鏈業(yè)務,你們茂山集團的所有產業(yè),都會被調查,你們和官員之間的勾結,也會被公之于眾。你們自已選吧?!?
“你別太過分了!”周明遠的臉色也很難看,他知道,蔣震的要求根本不可能實現,“蔣老板,冷鏈業(yè)務雖然不是茂山集團的核心產業(yè),但是,那也不是說賣就賣的。我看這樣吧,我們給你們劃分幾個縣的冷鏈業(yè)務,讓你們參與經營,這樣總可以了吧?”
“不行!”蔣震斷然拒絕,說:“我要的是清河市所有的冷鏈業(yè)務,少一個縣都不行。要么賣,要么等著被調查,沒有第三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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