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動不動就說,小姑娘這不能、那不能的爹味發(fā)。陸夕檸最煩這種裝腔作勢的人了。突然看到她如此情緒化的一面,程蒼怔了一下,將她眼底些許不耐煩的樣子印刻在心底,他承認那些人身上確實如她所說的那般,存在這些問題。但現(xiàn)在的重點不是拿回褚家的一切嗎?“你也別板著臉裝生氣了,我知道你剛才的那些話,不過是裝給他們看的吧“但你還是小瞧了這些老狐貍,別看他們一個個好似被你氣到了,實際上都在裝,他們的心早就已經(jīng)野了,連我的話都未必聽得進去,何況是從未見過的褚家的后人“……我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拿回他們還有的資產(chǎn)陸夕檸看著眼前這個侃侃而談的男人,頭發(fā)的長度長出來了一些,看得出來他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去推頭,應(yīng)該是準(zhǔn)備把頭發(fā)留長了?!安皇俏覀兯蝗缙鋪淼乃膫€字,打住了程蒼后面的聲音。程蒼瞇起眼睛瞧著面前氣質(zhì)清冷的女人,明顯察覺到她那句話里撇開兩人關(guān)系的冷漠?!笆裁匆馑迹裁唇胁皇俏覀?,你在質(zhì)疑我?”他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里,臉上都是掛不住的不悅,微斂的眸讓人看不清他瞳孔深處的情緒。她緩緩起身往前靠了靠,笑著反問道,“我難道……不該質(zhì)疑嗎?”修長白皙的指尖,徐徐落在他太陽穴的位置,動作很輕,好似羽毛在臉頰處撫過,有點癢。手指沿著他輪廓分明的臉部線條,一點點落到他的喉結(jié)處,感受到指尖喉結(jié)滾動的弧度,陸夕檸嘴角的笑意逐漸放大。身上好聞的氣息,隨著兩個人之間越來越近的距離,悉數(shù)闖入了男人的鼻腔內(nèi),逐漸上升到大腦。他身黑色的瞳孔里始終不離她的紅唇,眼看著就要到彼此相觸的位置,她撇開臉湊近他的耳朵,宛若呢喃的聲音給了他一個晴天霹靂般的震撼?!皼]有我的同意,準(zhǔn)確來說,沒有褚家后人的同意,他們會死吧?”程蒼瞇起的眼睛驟然僵住,從她刻意營造的曖昧氛圍里倏然脫離,眼底慢慢溢出一股冷意。陸夕檸笑了一聲:“緊張什么?”她拍了拍他繃緊的肩膀,緩緩拉開兩個人的距離,重新坐回自己的沙發(fā)。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剛泡好的茶,陸夕檸余光瞥見回過神來的程蒼,笑著給他泡了一杯。手腕上的透色手鐲,隨著她泡茶的動作一晃一晃,在燈光下格外顯眼?!凹热挥星笥谖?,那就得做好被我拿捏的準(zhǔn)備,不是嗎?”陸夕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xù)淡笑著說道,“畢竟……他們失去的只是一條命,而我失去的,可是我外公留給我的財富呢此時屋內(nèi)都被茶香的淡淡清香包裹,程蒼眉梢下沉詢問道,“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覺得我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什么?”她把問題又重新丟回給了他,嘴角的笑意不達眼底。有些話程蒼雖然沒有說,但不代表陸夕檸就沒有察覺到這中間的問題。程蒼一次次提起要讓她見一見那些人,提起他們手里握著的財富都是褚家的,不就是想要引起她的貪婪和占有欲?如果不是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存在,他們怎么會這么迫切逼她出手呢?若非涉及生死,他們肯定不會這么害怕和緊張。他們急了,她的事情就穩(wěn)了。男人擰著眉頭,認真打量面前似笑非笑的美人,確認她這些話里面的凝重程度。在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不在意樓下這些人死活后,程蒼對陸夕檸所有的印象再次被她打亂,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聞著茶香,和她靜靜品起了茶。陸夕檸的面前,男人的身后。一整面的監(jiān)控畫面,都是樓下越來越不耐煩的幾個人。程蒼也沒有回頭去看那些人的反應(yīng),他現(xiàn)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陸夕檸身上,天上的仙,突然變成了地下的妖,這種視覺和心理上的反差讓他根本移不開眼睛。而陸夕檸也不在意他的打量。樓下客廳,藍鏡許已經(jīng)開始來回踱步,時不時就抬頭看向樓梯口的方向。“程蒼都上去一個小時了,怎么還沒有下來?”藍鏡許皺眉說道,“該不會他早就和褚家那位聯(lián)手對付我們吧?褚家那位的容貌和身材確實完美,程蒼這個還沒有嘗味的毛頭小子,抵抗不住也在情理之中方靈兒白了他一眼,吐槽道,“你眉毛底下那兩個窟窿,是裝飾品嗎?”“有這時間評論女人的容貌和身材,還是想想怎么保住你們的小命吧!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應(yīng)該都收到「死亡通知」了吧?”趙遠辰最先變了臉色,他也是這些人里面年紀(jì)最大的,如今已經(jīng)五十九歲。當(dāng)年褚家出事,他已經(jīng)有了記憶,也見過褚湛的本事有多厲害,若不是他思念亡妻存了死志,別說北城的那些人,就是所有對褚家虎視眈眈的人加起來,都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天才的戀愛腦,致命?。≈皇勤w遠辰怎么都沒有想到,褚湛竟然把人心看得如此透徹,在把資產(chǎn)分配給他們的同時,還留了那么多的后手。如果沒有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將資產(chǎn)還給褚家后人,那么他們的名字就會出現(xiàn)在所有雇傭追殺榜上。不死不休!就在前些日子,他還遭遇了一波追殺,西裝褲下的腿上還留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他不知道褚湛是怎么做到的,正如他不清楚他為什么那么厲害,可以憑借一己之力站在讓所有人仰望的高峰,又毫無留戀地拋下人世間的一切,只為了去陪早亡的妻子。陸夕檸冷著臉看向?qū)γ嬉宦暡豢缘某躺n,剛才方靈兒的話就是最好的證明。他還有事情瞞著她。不坦誠的人是沒有辦法得到信任的,在程蒼把自己歸到他口中「我們」時,他的行為卻將他劃分到了對立面。窺見他眼底晦澀不明的情緒,陸夕檸依舊耐心沉著氣。倏然間,安靜品茶的書房里傳來警報聲,她看向監(jiān)控卻發(fā)現(xiàn)趙遠辰等人已經(jīng)不見了。一個又一個監(jiān)控畫面,變成了黑色。陸夕檸慢悠悠抬手,給對面的程蒼倒完最后一杯茶,意有所指道,“好戲終于開場了,你期待嗎?”男人蹙眉,聽出了她話里的弦外之音。就在他凝眉的時候,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囮嚻鄥柕呐鹇?。陸夕檸的手指輕輕撫摸過手腕上的鐲子,眼底笑意彌漫開來,冷嗤道,“哎呀,糟糕,他們中計了呢x